李凤灵确实深深爱着韦俊天,她每每想起韦俊天,心里就暖洋洋的,她想早日为韦俊天生个孩子,李凤灵相信,韦俊天一定会是个好父亲。
这天,李凤灵带着丫环翠翠,去庙里上香求子,走到半路,下起大雨来,两人只好往回跑。刚进院门,李凤灵就看到:有一行湿脚印直通偏房。她琢磨道:“家里从来都不来客,也没有听俊天说过,今天会有客来。难道是,有小偷进来了吗?”
李凤灵从小习武,对付几个小毛贼,是一点问题都没有,于是,她示意翠翠不要作声,自己施展轻功,悄悄地朝偏房走去。
离偏房还有一段距离时,传来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大当家也说了,除掉相爷,你当立首功。”
李凤灵听了一惊,马上停下脚步,屏住呼吸,细听起来。就听韦俊天说道:“那都是二当家的计策好。不过,计划赶不上变化,仗英,你在执行计划的过程中,不是也有所变通吗?”
仗英答道:“确实如此。在王豹杀张员外全家那天,二当家让我跟在后面,等王豹作完案,我就作为目击证人去告发他。没想到,有个丫环跑掉了,我灵机一动,暗地找到那丫环的藏身处后,买了一块显眼的粉红色手帕,放在丫环逃跑的路上,意在暗示:有个女人逃进了南江村。”
韦俊天说道:“你这个主意很高明啊!”
“本来指望:马如县的捕快勘察现场时,找到手帕,从而搜索到逃走的丫环。可是,衙门的捕快太笨了,那么多人,只围着尸体周围搜查,查了半天,也没有看到手帕。幸亏后来白浩弘去了,他一下子就发现了红手帕,最后,找到了那个丫环。这样一来,比我出面当目击证人更好。”
韦俊天笑道:“白浩弘以为他很高明,其实,他是被二当家牵着鼻子在走。”
“二当家还让我们向你学习,说你能出谋划策,兵不血刃就除掉了相爷。”
“本来计划是刺杀相爷的,但是如果那样做,相爷死后,陛下有可能会从相爷的那一派人中,再选一个宰相,这对地龙帮也不利。因此,我就献了一个连环计,最终使得相爷不得不自杀。”
“真是一条妙计啊!一年前,你先建议相爷买了一大片地,所以,最后相爷买凶杀白浩弘时,拿不出现钱来,只好抵押地契,这样,就确确实实地留下了犯罪证据。你真是有勇有谋啊!”
“那也是因为,相爷太想除掉项太师了,以致于不惜涉险犯科,也要达到目的。我只是提了一个粗略计划,具体细节都是二当家设计的……”
站在院门口的翠翠,衣服早已被雨水打湿,又长时间被冷风吹着,此时禁不住打了个喷嚏。在偏房谈话的两人听到动静后,立刻停止了交谈。李凤灵万万没有料到,自己深爱的丈夫,竟然是害死父亲的帮凶,她头脑里一片混乱,木然地站在原地,静静地听着屋内的谈话。翠翠的喷嚏声也让李凤灵清醒过来,她首先想到的是:要把这个秘密告诉大理寺!于是,李凤灵飞快地朝院门口跑去。
仗英开门一看,马上明白了一切,他摸出两枚毒镖,打算分射李凤灵和翠翠。韦俊天见状,忙把仗英的手臂一推,毒镖就射偏了。
“我去追她回来!”韦俊天说道。
“站住!”韦俊天刚要动身,仗英已经抽刀拦住了韦俊天的去路,厉声说道:“‘自在鸟’,看来她已经知道了真相,不会再和你做夫妻了,你肯定追不回她的。我猜,她一定是去大理寺了!你追去不是送死、就是坐牢!我知道你喜欢她,舍不得杀她就算了,我们现在赶紧走吧。”
韦俊天恳求道:“看在我们是好兄弟的份上,仗英,你让开一条道。我不能没有凤灵!”
“难道你想去大理寺,出卖大当家吗?你还是个孤儿的时候,老当家把你当亲儿子一样抚养,供你读书,把你培养得文武全才。他老人家去世时,你发过毒誓,要效忠新当家。再说,新大当家对咱们也不错,一点都没亏待过咱们,你为何要去背信弃义呢?”
“我永远不会背叛大当家!我只想去追回内子,跟她解释清楚,求她谅解。我们夫妻恩爱,她会原谅我的。”(注:在宋代,丈夫对外人称自己的妻子是“内子”。)
“她会和害她父亲的仇人一起生活吗?你不要痴人说梦了!现在撤还来得及。你武功虽高,可还不是白浩弘和展鹏的对手。他们来抓你,你就逃不掉了。快!我们一起走吧!”
韦俊天坚定地说道:“你一个人走吧!你放心,我决不会违背誓言!”
“作为你的好兄弟,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去自寻死路!好言相劝你不听,我只好抓你走了。”说完,仗英一刀朝韦俊天的腿部砍去,韦俊天则拔剑应战。两人武功旗鼓相当,打了许久,不分胜负。
这时,站在院门口的翠翠喊了声:“白大人,您来了。”
仗英一听,立刻收刀,飞快地跑了。韦俊天知道,白浩弘不会这么快赶来,他谢过翠翠后,心急火燎地朝大理寺奔去。
再说李凤灵,离开家后,一路狂奔,来到大理寺大门口,正巧碰上出门的展鹏,她大声喊道:“展护卫!”
展鹏一见是李凤灵,吃了一惊,忙把她带进大理寺的接客厅,然后问道:“李姑娘,你这般匆忙地赶到大理寺,难道是出了什么事吗?”
李凤灵流着眼泪,讲述了事情经过,展鹏听完,气得一拍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