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师叔有令,封锁整个清风观山门,期间禁制任何人出入!”
朱温赶到山门,护山法阵已经消失,但却多了两名守门弟子的阻扰。
“朱温奉叶师叔之令,临河村之事已毕,特来回禀。”朱温拱了拱手说道。
“朱师兄,叶师叔特别交待过,任何人都是一样,还望朱师兄莫要为难我们。”
守门弟子明显不想与朱温发生冲突,若不是叶文弘严令,他恨不得马上就跑,不与这瘟神扯上半点干系。
“那只好得罪了!”
听着一声比一声更加悠长得钟声,朱温内心焦躁不安。他只想快点去探望玉阳子的安危,并不想在此过多纠缠。
本来就对朱温有些惧意,出手间更是畏首畏尾,两三回合交手下来,两个守门弟子已是被朱温放倒在地。
朱温道了一声抱歉,继续朝着观中奔去。
行至中途,却见一行人执剑以挡,将朱温整个人包围了起来。
“朱温,你还有脸回来!师父这一身病患都是拜你所赐,如今弥留之际,你还想前来添乱。看我今天杀了你这逆徒,以慰师父在天之灵!”
为首一人正是邱远山,只见他白衣束发,冷剑以挑,逼得朱温节节败退。
自从上次在临河村中被朱温吓破了胆,邱远山回到观中的日子更是恐惧非常,生怕与朱温的过分接触,会给自己带来滔天厄运。
近几日,邱远山走路怕摔着,喝水怕噎着,就连为人处事方面也都低调了很多,大师兄的架子少了不少。
但到了这个时候,也没有什么厄运找到邱远山的头上。也许是朱温的“瘟法”失灵,加上特殊时期,邱远山不怕朱温乱来,这次他要讨回一丝颜面。
“清风剑阵,起!”
邱远山一声高喝,围住朱温的一些弟子进退有序,脚下演化奇门八卦,一时间竟让朱温左右支拙。
“我只是前来探望一下师父,还望师兄不要为难!”
朱温虽学了一些拳脚功法,但这剑阵临身他还是第一次所见,没想到平时在远处看起来软绵绵的剑术阵法,竟然有如此大的威力。
一道寒芒掠过,朱温虽堪堪避开,脸上却留下了一条不小的血痕。
邱远山可不像其他弟子那样保守,招招攻向朱温要害,届时若闹出人命,邱远山大可说自己一时失手,想必大权在握的叶师叔在这个时候,不会过分为难自己。
兴许是见了血光,执剑弟子的动作都迟缓了起来,原本以为邱远山只是给朱温一个教训,可没想到邱远山手上毫不留情。
心思各异,剑阵也产生了波动,不如先前那般密不透风,总算给了朱温一丝喘息之机。观望间突感胸前白甲蝇王的躁动,朱温连忙一把抓紧玉坠,生怕又酿出如临河村般的大祸来。
趁此间隙,邱远山一剑刺来,朱温躲闪不及,一股鲜血从腋下流淌出来,染红了早已破烂不堪的衣衫。
“住手!”
一声大喝,打断了所有在场之人的行动。
邱远山也忿忿然收回长剑,站立到一旁。
“朱温,这次瘟疫平祸,你虽有功,却也有过。瘟疫虽然弥平,临河村中却也人烟全无。自此,你还是下山去吧,清风观容不下你这个弟子了!”
叶文弘从观中正殿走出,一身装束已是换了一副模样,似是比以前显得更加威严气派。
蝇道人的死,给叶文弘带来了极大震撼。玉阳子几次下山与会,都没占到丝毫便宜,反倒负伤而回。然而面对朱温身上所爆发的那股异能,蝇道人却是毫无招架之力。
“妖魔邪逆,终为祸害。”叶文弘更是坚定了心中的想法,朱温本身太过诡秘,从一开始入观,就怪事频频,还是让他离开清风观,自寻道法吧。
“师叔!师父他……”
“掌门之事,你不必操心,还是早早下山去吧,莫要逼我出手!”
叶文弘的态度较之从前有所缓和,但这决定似乎是无法更改的了。
朱温回望了一眼观中崖窟的位置,随即转身走出山门。他还记得那条通向山下的小道,虽然险峻,但这也是此时见玉阳子唯一的一条路径了。
草木荆棘,陡峭嶙峋,朱温有几次都差点从满是藓芥的崖壁之上摔了下来。不过天佑洪福,还是安全的抵达崖窟。
朱温用手摘掉头上的一些树叶草枝,进入崖窟内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刚出洞外,迎面却是来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叶灵双眼看着朱温,两根手指却在身前打转,先前准备好的措辞,到现在连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朱温再见叶灵,心里却是渐渐泛出一阵苦涩。看着眼前的这个粉雕玉琢的璧人,漆黑之中的那股荡漾似乎也逐渐平静了。
“你为何在此处?”
“我在等你!”
“等我有什么事吗?”
“带我走!”
朱温和叶灵两人一问一答,看似简短的话语,却让叶灵下定了心思——
她要跟着朱温一起走。
从临河村回来,叶灵无时无刻都在担忧着朱温的安危。当叶文弘开启整个护山法阵的时候,叶灵几近绝望,以为朱温再也回不来了。
但今天,从山门前的打闹,一直到叶文弘的出面,叶灵都不甚在乎。她匆忙来到这个既陌生又熟悉的地方,等待着朱温给她一个答复。她坚信,经过上次之后,朱温的回答是肯定的。
“不!”
朱温简短一字,又恢复了那个叶灵初见时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