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飞光说完,手中的长剑,却又是朝下方降了一尺,若要从剑下通过,当真是要爬出去了。
自墨剑掉落地上之时,单兴安心中保留的的最后一丝尊严,也被彻底击垮。
此时莫说是长剑,就算史飞光抬起他的左腿,让单兴安从他胯下爬过,单兴安却也不会做下任何反抗。
就在单兴安低头弯腰之际,街市上突来一声狂乱奔走的马蹄声响。
单兴安还未钻过长剑,便见一道冷芒划过。
一声清脆之后,史飞光手中的长剑却是折断成了两截,掉落在地。
“是谁这么大胆,竟敢……”
仍在酒肆之中的费左与费右,见史飞光手中长剑折断,不由在身后叫嚣了起来。
“住口!”
史飞光一声厉喝,因为在街市的前方,他已经看见了一匹素白战马,踏着朵朵冰莲,朝着酒肆奔来。
“奉素王谕令,特召单兴安前往云麓城中,交付相关事宜之后,即刻启程!”
当声音传入众人耳中之时,一匹全身素白的也是奔到了酒肆门前。
“单太傅,这匹白龙相信你不会不认得,在下这就将他交于你的手中,等你处理好一些事情过后,便可以乘着白龙,前去云麓城会见素王了。”
来人将一份金色谕令交到单兴安手上之后,随即牵过白龙,将手中的缚龙索一并奉上。
“单太傅可还有其他交待?”
见单兴安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听见谕令之后神情并无太大波动,来人环顾了一圈酒肆中的众人,随即询问道。
听到来人如此询问,史飞光的心底却又凉了半截,本在听到“单太傅”一语从来人口中说出之时,史飞光就已经觉得追悔莫及了。
现在的史飞光只希望单兴安大人有大量,不和他们几人计较,若是真的计较起来,他也只好将费左与费右交出去挡灾了。
此时的史飞光,身上气焰全无,只是一脸乞求之意看着立在原地不动的单兴安。
空气似在这一刻变得凝固起来,周遭静谧得只剩下几人杂乱的心思,以及粗重的呼吸声。
“有劳来使了,下官处理好家中之事,这便前去云麓城找寻素王。”
单兴安似从刚才的氛围中缓和了过来,朝着来人拱手说道。
单兴安说完,一双手却是在身上搜摸了起来,只是找寻了半天,也拿不出一件像样的事物,只有对着来人尴尬一笑。
“哈哈,单太傅何时也变得如此市侩了,在下为素王办事,可不敢讨要什么赏赐,若单太傅没有其他事情,我这便离开了。”
来使哈哈一笑,对单兴安的举动却是有些感慨,原以为单兴安还如早些年一般清冷,现今却也是成了这般模样,也不知道素王召他回到云麓城,是否还能委以重任。
“那下官便不再叨扰来使了,多谢!”
“那在下也祝单太傅一路顺风!”
见单兴安无有他事,来使拱手行了一礼之后,便消失在了一旁的深巷之内。
待来使彻底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内,史飞光的内心还是充满了煎熬之感,眼见单兴安还是默不出声,史飞光只好咬了咬牙,上前就要屈膝跪下。
“史大爷你可别这样,单某可承受不起!”
单兴安见状,连忙将史飞光扶起,冷然说道。
“还不过来给太傅大人叩头认错!”
史飞光眼见单兴安并不接受自己的歉意,随即朝身后的费左与费右叫喊道。
“单太傅大人有大量,都是小的瞎了狗眼,还望单太傅大人不计小人过……”
费左与费右在见到来使将龙马交到单兴安手中之时,便已是觉得在劫难逃,眼前听到史飞光的叫喊,当即跪在地上叩起了响头。
“哼!”
单兴安的脸上满是不屑,再看了一眼史飞光之后,却是牵动手中缚龙索,翻身跃到白龙背上。
史飞光见状,连连朝后退了几步,生怕单兴安一扬马蹄,从他身上践踏而过。
“朱兄弟,上马!”
此刻的单兴安心中充满了豪情,扭转马头,朝着朱温叫喊道。
看着眼前素白的战马,朱温一时间也想起了战场之中的羽骁,一丝落寞之意自眼底转瞬即逝,随即一腾身,也是坐到马背之上。
“驾!”
一声叫喊,将单兴安今生的不快全都在此刻宣泄了出去。
感受着胯下白龙的健硕有力,被单兴安的情绪所染,朱温的内心中也是充满了壮志豪情。
至此,史飞光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放了下来。只是本想借着南宫素外出,了结了他与单兴安之间的恩怨,不过此时看来,这辈子恐怕都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不多时,朱温与单兴安两人一马便来到了一处别院之内。
别院不大,但却收拾得特别干净,朴素的小院之内,除了一处石桌石凳之外,倒也没有其它事物,一如素城之内的素净。
“婉儿,快出来看看这是什么?”
随着单兴安的叫喊,朱温跳下马来,只看见一个同样一身素白的女子,缓缓从屋内走出。
“今日夫君可是遇到什么好事了,竟是如此高兴?”
苏婉儿听到单兴安话语声中,竟然透着一股多年未曾听闻过的豪情,不由一边整理着手中剑穗,一边接着说道,“这次出去却是不小心把你送我的剑穗弄断了几缕,不过刚刚却是被我修补完好了。”
苏婉儿粲然一笑,一身英姿飒爽,抬头一看,却见一匹素白战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