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等了一上午都不见张成的身影,李渔就是满肚子的火气,在见到张成与朱温二人同来太守府中之时当即便是一通喝骂。
“现在都什么时辰了,若等着你前去施粥,那些百姓岂不闹翻了天不成,我说张成你……”
李渔一指指向张成,却是当即怔在了原地,这才一夜,这张成怎如返老还童一般,恢复了年轻时的样貌。
“你……你是张成?”
李渔竟一时也不敢确定,眼前之人是否就是张成了。
“李叔,你怎么连张叔都不认识了!”
见到李渔讶异的表情,不仅是张成,连朱温都觉得颇为好笑。
“怎么?都恨了我一辈子了,临了却是认不得我了?”
张成淡然一笑,举手投足间,无一不充斥着李渔所厌恶的山野之气。
“哼!你这是吃了什么灵丹妙药?小心身子骨虚不受补,一命呜呼了!”
李渔当即冷哼一声,眼前之人应该是张成没错了。
只是当李渔看到张成容光焕发的模样,心下更是气愤,不由冷声问道“昨天的事你还记得吧,该怎么处理,你也是时候给我一个答复了!”
“暂时没有很好的办法,先拖一拖吧,总之要大开城门,将这些难民全都放进来,却是万万不能。”
张成依旧没有改变原来的看法,对于此事尚需找到更好的处理办法。
“难民!难民!你一口一个难民,你可知晓我们当初来南阳郡之时,却也和这些难民差不多!怎么?现在有口饭吃了,你便忘了自己山野觅食的穷苦日子了吗?”
李渔听到张成所说,显得尤为气愤。
“此一时彼一时!若真按太守大人的意思,让他们一窝蜂的涌进来,那南阳郡的其他人怎么办?你知不知晓,这南阳郡中已然有些暗潮涌动了!”
“哼!我怎会不知?只管叫那些人来,把刀架在我的脖子上,看我李渔会不会皱一下眉头!”
“酸腐,你可知道你这样做,若是引起任何动乱的话,我们先前的努力就全都白费了!”
“你方才说什么,酸腐?你有本事再说一句试试?山野莽夫,无胆鼠辈!”
见李渔与张成争吵的激烈,朱温身后墨剑一声清啸,却是将两人的注意力都给吸引了过来。
“张叔,李叔,这样争吵也不是个办法,若是信的过晚辈的话,不妨带晚辈前去城东一探,待了解情况之后,晚辈一定设法将之解决。”
朱温说出了心中的想法,站立在一旁等待着眼前两人的答复。
“走吧!在这吵来吵去,也不是个办法,我们一并前去看看吧,顺便了解一下灾民现今的状况。”
张成见与李渔也是争不出个所以然来,当即听从朱温的建议,前往城东一探。
“哼,我就权且跟你们去一趟,若是之后再没有解决办法,我便按照我的计划,分批让这些百姓进城,待将之安顿好以后,再让下一批进入。”
听到李渔的说辞之后,朱温顿时觉得李渔也不是胡搅蛮缠之辈,至少分批进入的话,能够最大减轻南阳郡的负担,只是他不知道,这座小小的郡城所承载的已经够多了。
在朱温的保证下,三人也没叫上其他戍卒,便着一身寻常衣衫,来到城东难民聚居之处。
朱温触目所及,皆是一片衣不蔽体的枯瘦柴骨,一个个有气无力的躺卧成一堆,散发出阵阵难闻的气味。
“此地便是难民所在了,你眼前所见的只是一小部分,另外在远处河畔的另一处,还三三两两的聚集了一些,若是再这样熬下去,沾染了瘟疫可就了不得了……”
张成缓缓说道,这次李渔倒是没有站出来提出不同意见,只是看着眼前的灾民默不作声。
三人又在四处走了一圈之后,突然几个灾民暴起,将朱温一行围了起来。
“我认得他!他便是那个南阳郡太守!”
一个声音响起之后,众多灾民更是蜂拥而至,就要将李渔拉将出去。
朱温眼见情况不对,墨剑虽未出鞘,一道黑芒流转其上,却也让眼前之人不敢轻举妄动。
“别怕他们!大家伙儿将这太守绑了,我们这便前去拿他叩开南阳郡的大门!”
随着一声高呼,有几个略显健壮之人,却是朝着朱温一行渐渐逼近。
“使不得使不得啊!民不与官斗,何况这太守大人,每天施粥与我们,我们怎能这般忘恩负义。”
本被身前之人气得不行的李渔,在听到这声呼喊之后,心下方是安慰了不少,尚有人记得他的恩情,这便足够了。
“哼!他们在城中大鱼大肉,一碗破粥就将你打发了?兄弟们,给我上!”
为首一人将那求情之人一把推开之后,大手一挥,便要领着众人上前,将朱温几人先绑起来再说。
“我看谁敢在此放肆!”
张成尚未出手之际,只听见身旁一声冷哼,传遍整个城东之内。
只见一旁的朱温已是祭起墨剑,御剑而飞,凌跃在半空之中。
“神……神仙!”
也不知道是谁起了这么个头,朱温便看见大批的灾民全都匐在地上,一个劲儿的叩拜着朱温。
方才还气势汹汹的几人,现下也是酥软了筋骨,扑通一声便跪倒在地上,口中连连求饶。
“草民不知道仙师驾到,触怒了仙师威仪,还望仙师饶命啊!”
为首一人知晓朱温并不是什么神仙,而是他口中的仙师。
只是仙师一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