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开!”
朱温从洞口小路飞奔而下,迎面而来的却是一声怒吼。
“还嫌不够乱吗?你真想要她的命?”
原来刚才山石落下的时候,是邱远山及时赶到救了叶灵一命。
“邱师兄,你起来!不管朱师兄的事!”
叶灵一把推开将自己护在身下的邱远山。
“到现在你还在为他说话,也不知道这丧门星有什么好。先是祸害了师父,现在又来祸害师妹你!”
“邱远山,你给我住口!”
叶灵的一记耳光,结束了两人的争吵。
再来看朱温,却早已默默回到了洞窟之内。拿出菜篮中的酒菜,大口地吃了起来。
“你看看他?没心没肺的东西!师妹你在帮他说话,他理都不理你的。”
邱远山指着山上的洞窟说道,虽然看不清洞内的情况,想来朱温也去不了别处。
“你还说!”
虽说邱远山救了叶灵,但几番奚落下来,也抹淡了叶灵心中的感激之情。
“叶师叔有令,弟子朱温明日下山,调查山下瘟疫,安抚灾民。在灾情没有好转之前,弟子朱温不得私自返回清风观内。若有违背,逐出师门,此生不得再踏入清风观半步!”
交待完了师叔叶文弘的嘱托,邱远山吐出一口浊气,自去回禀了。
“爹也真是的!”
叶灵不由埋怨起来,她也不知道叶文弘为何会做出如此的安排。抬眼望了望不见人影的山崖,想要再与朱温说些什么,却是玉脚轻跺一下之后,匆忙离开了。
听到洞外彻底没了两人的动静,朱温这才走了出来。摸了摸胸前的玉坠,朱温不由感叹道:“叫我一个瘟神,去探查山下的瘟疫,怕是火上浇油吧!”
对于瘟疫,朱温知晓的并不多。长年幽居在清风观的后山洞窟内,对这人世间的尘事都要淡漠了许多。
说起治病,朱温倒想起了前些年的一件事情,也就是叶灵所说的被救之事。
叶灵起初也是和众多门人一样,厌恶着朱温的存在。这也是人之常情,瘟神一般的存在,谁又不会厌恶呢?当然这要除却玉阳子了,师父对于朱温总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
那一天,清风观除了朱温以外的弟子都慌乱了起来。原因无它,掌门师弟叶文弘的女儿病了。
一般的情况下,众人都会把矛头指到朱温的身上。但巧合的是,朱温昨天刚自尽未遂,玉阳子亲自在洞窟内照看着他。并颁下严令,门中弟子不得以任何行为欺凌朱温。所以在这风口浪尖,也没人去找朱温的麻烦。
但有一人敢,也就是叶文弘。但无论叶文弘如何请求,玉阳子就是不同意将朱温逐出师门。最后的结果,也就因为暴殒轻生,罚了朱温在洞窟内禁足一年。
朱温虽然自认命贱,但他这恢复速度却是迅速异常。没过两天,就恢复如初了。于是玉阳子走后,洞内就又只剩朱温一人了。
悠悠大山,莽莽荒林,朱温早就习惯了这些。从一开始的逗弄松鼠游鱼解闷,到现在一人的枯坐冥思。并不是说他心性成熟了多少,只是但凡活物,离他离得近了,总要遭殃。就连洞窟外围的杂草,也在近几年间不再生长了。
“朱温,就算是你要我死,也不用这样吧!”
容貌对于一个女人的重要性,想必就不用多说了。叶灵拖着脓肿的病躯,带着一张脓血流离的脸来到了山崖之上。在身边所有人与父亲的哭诉里,她也把矛头指向朱温了。
因为自从朱温来到了清风观,这里的一切都变得太不正常了。离朱温近了,轻则磕碰破皮,重则伤筋动骨。叶灵的这身流脓怪病,多半认为是朱温在作祟,因为掌门师弟的女儿,怎会平白无故得这种脏病。
朱温见惯了冷嘲热讽,栽赃诬陷,对于眼前的叶灵除了多少觉得有点可怜之外,实在是没有其他感觉了。
但看着崖边纵身一跃的叶灵,朱温还是出手了。他紧抓住了那只早已布满脓疮的小手,将叶灵给拉了上来。
在拉扯的过程中,脓包被挤得脓水四溢,沾染了不少在朱温的身上。不知是吃痛,还是接触到朱温的惊恐,叶灵整个人都晕过去了。
朱温从来就没仔细看过师兄弟们口中的仙女师妹,但现在看来,也只是散发着恶臭,令人作呕的一个病躯罢了。
朱温突然想到了自己,是否在他们的眼中也这么令人作呕。
气若游丝,空一缕秽臭在此,盼一脸姣好何之。
朱温不由哂笑,死就死了吧,反正是一个互相厌恶的人罢了。
就在朱温准备下山回禀师父此事的时候,胸前的玉坠突然飞到叶灵身前,散发出微弱的黄光,映照在叶灵的身上。
待走的近了,朱温才发觉那黄光并不是玉坠所散发,而是从叶灵身上不断散出的秽气。玉坠光华流转,正在吸收着这些黄色气体。
朱温听说过摄魂夺魄的传说,起先还以为玉坠在吸收叶灵的魂魄。若真是如此,自己可就脱不了干系了。
黄光吸收殆尽,玉坠重新回到了朱温的胸前。再来观视叶灵的状况,朱温不由心下一凛。从小到大,跟着自己的这块“福玉”,可是第一次做了好事。
朱温用手指探了探叶灵的鼻息,已经趋近平和,与常人无二了。再来观察叶灵的容颜,还真是门中的仙女师妹,冰肌玉骨,明艳动人。
朱温悄悄地离开洞内,生怕惊醒了眼前的叶灵。
高崖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