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朱温将自身神识沉入玉坠之际,随即也是置身于一片朦胧之中,当即对阎魔录中的氛围完全隔绝起来。
在感知不到外围奇异的魔氛之后,朱温也是将整个心思沉入到眼前的玉坠之中,至于一旁的阎无心,朱温此时却也不知状况如何了。
眼前一片混沌,一如朱温第一次进入玉坠的空间一般,在无法找寻有用的路径之际,刚要从内中脱出,却在不远处闪烁着一个光点。
随着光点的闪耀,朱温也是慢慢走了过去,只是在刚要触及光点之时,光点便倏然拉远,似乎又与朱温保持着一段距离。
如此往复了几遍之后,朱温也不再做无用的追赶,反倒是静下心来,感知着周遭的一切。
因为冥冥之中,似有一个声音在告诉朱温,要想从阎魔录中脱出,则要倚靠玉坠之中的浊黄之气了。
对于浊黄之气,朱温一直认为是自身的瘟源所在,只是自进入天剑宗之后,玉坠并没有发生什么异常之事,这才让朱温放下心来。
只不过近日来内心的躁动,却也让朱温惴惴不安,似乎自阎魔录脱出之后,便有一件大事即将降临在他的头上。
想到此处,朱温也是有些无可奈何,面对阎魔录的奇异空间,以及异兽魂识的困索,在没有找到相应方法之际,是无论如何都没办法从此间脱出了。
话说在外围的阎无心,见朱温一副入定模样,当即也是好奇起来,不知道朱温在此时又在思虑着什么。
不过看到朱温身上时而隐现的浊黄之气,当下也不敢轻易碰触,打扰朱温此时的状态。
就在阎无心关注朱温之际,忽感周遭的景物又是一幻,一只若隐若现的庞大巨兽,如一条巨型飞鱼一般,出现在了阎无心的身前。
“你……便是虚。”
看着眼前的庞然大物,饶是魔族圣女,见惯了魔族的种种,此刻也不免变得吃惊不已。
“正是,趁这个小子进入异域之内,你我也是无事可做,不如陪我闲聊一二,我这些年来,却是很久没有听见响动了。”
随着虚的话语声落下,整个巨型飞鱼也是倏然变幻成人身,一个蓝衣公子哥霎时便出现在了阎无心的身前。
“那这般可算我们找寻到了你的踪迹,等他醒来,我们便可过关?”
看到虚的身影自虚无中化出之后,阎无心便觉得此间的考验也未免太过简单了。
“呵,你是你,他是他,要想自此境脱出,还要看他自己的造化。”
虚看着眼前的阎无心,接着说道:“说到底,这次能否通过阎魔录,还是要看这小子的表现,就算我们全数让你通过,到了最后,你却也是无法打开阎魔录最深层的禁制的。”
“禁制?你是说封印上古十八凶兽的禁制?若是全然打开的话,这魔界……”
听到虚如此言语,阎无心不由为魔界的未来担忧起来,若是让十八凶兽尽皆自阎魔录中脱出的话,到时候的魔界必然又被搅动得风云翻涌。
“呵,到时候的魔界定然是没有这般太平了!不过你也不要将我们看的太低,除了最深层的几处之外,这些年阎绝的动作可是没有停下。若是就此脱出的话,说不定非但不会扰乱他多年的心血,还会成为他开疆拓土的助益。”
虚娓娓道来,眼中迸发出来的光彩,似是下一刻便能出现在人界的战场之上,温润的鲜血淌过他早已干涸许久的喉头。
“这件事恐怕还要从长计议,你们也别忘了,最初天剑宗大宗师的临别一剑,却是将诸位封锁在阎魔录中的关键。”
自阎无心口中说出大宗师的称号,过去了这么多年之后,虚的心头还是不免一颤。
要知道那个时候,若不是阎魔录最深层处所在运使异法,将众多异兽神魂封锁在阎魔录之内,恐怕临别之际,便是所有异兽全然消陨之刻。
“大宗师吗?那一站他也受创颇深,听阎绝近些年的讲述,天剑宗也是换了宗主,而现今的宗主,也不过是天剑之境尚未圆满之人,就算我们本体当初已然消陨,若是重新脱出的话,也不是他能够轻易对付的。”
虚在言谈之间,目光却是始终集中在朱温的身上。
“不管如何,近些年魔族的发展势头不小,若是为了一时之恨,将整个魔族搭上,那可就大大不妙了。”
阎无心对于魔族在阎绝的治理之下也是十分满意,特别是怀故居到来之后,阎绝力排众议,以人族之法设立郡城县制,让以往纷乱不堪的魔域,着实安定了不少。
“呵,看到你现在的样子也颇为微妙,也不知道你恢复原本面貌之后,再来细听今日所言,是否会将此全盘否定。”
作为先天魔灵之气诞生的圣女,阎无心本就不该如此,若是全身的魔性来日彻底激发出来,恐怕阎魔录中的异兽也不能相比一二。
“无妨,等一切到了那个时候再说吧!”
对于自身即来的变化,阎无心倒不是特别担心,若真如阎魔录中异兽所说,到了那一日之后,恐怕将会有不同的使命在等待着自己。
“哈,确实如此,比如这眼前的小子,便是一个无尽的变数,却是不知道他自这沉眠之中苏醒过后,又会有什么动作。”
虚淡然一笑,身形缥缈间,又是重新归于虚无之中。
一旁的阎无心见状,在百无聊赖之际,也是牵引着自身体内的那团圣光,尝试着进入朱温体内,观察一番内中的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