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师兄,你怎么能这样!”
聂凡见状,连忙挽起袖口,小心擦拭着长剑之上的酒渍。待擦干之后,瞪了剑二一眼,却是气鼓鼓地跑回草堂之内。
“这……”
朱温也觉得聂凡还是太过孩子气了,加之先前毫无根据的言论,实在让人摸不着头脑。
“算了,小师弟生气了,这酒不喝也罢,改天我再来找你们。”
剑二拿起长剑,回望了一眼草堂,便起身离开了。
朱温看着剑二转身时,那一瞬即逝的目光,似乎真如聂凡所说的一样,就连腰间的银铃声,也不如刚来之时的那般灵动了。
“小凡,你没事吧!”
朱温轻叩房门,呼喊道。
“为什么?明明都这么伤心了,还是要跟着他,二师兄是大坏蛋!”
聂凡一边哽咽着,一边用手不断捶打着身下的床铺。
听见聂凡没事,朱温将房门推开,慢慢走了过来,准备坐到床头安慰一下聂凡。
“师弟,你别!”
眼见朱温就要坐到床上,聂凡顿时惊叫了起来。
朱温虽然感到疑惑,还是连忙站了起来,退到一旁。
“师弟,我不是……我只是有点害怕,你不要带着它来我床上好吗?”
聂凡怕朱温误解,连忙解释道。
“没事,你没事就好。我先出去,等你好一点了,你再出来找我。”
朱温说着,随即退出房内,将房门掩上。
怪不得起初来草堂之时,聂凡便不愿与朱温住在一屋。虽说聂凡已经记不起发生过何事,但是对朱温身上的墨剑还是充满了惧意。
不然按照聂凡的性子,在这悟剑峰上如此无聊,又要缠着朱温讨要墨剑了。
提及墨剑,朱温便又想到了先前的《品剑录》来,赶紧回到房内翻看一二,却在上面仍是不见墨剑的踪影。
不过那天朱温就在悟剑池旁,这墨剑的来历应该是和藏剑峰主脱不了干系。
朱温取下墨剑,执着于事件的回想,不由想起初次见到墨剑的时候。
就在此时,朱温的脑中又是传来一阵剑鸣。
“饮剑吗?”
一道墨锋闪过,吓得朱温一把将手中的墨剑丢出。
等待片刻之后,见墨剑毫无动静,朱温这才将墨剑捡起,吊挂在一旁的墙壁之上。
做好一切之后,朱温复又躺到床上,再次翻看了几页《品剑录》后,不知不觉中,竟是睡了过去。
睡梦中,朱温似是又来到了一处奇异之地。
只见一株银树垂立,撒下片片雪花。
而树下,则站着一个满头白发的老人,背对着朱温静默不语。
雪花飘洒,却是无有一片掉落在老者的身上。
老者的周身散发出点点神秘的光华,吸引着朱温一步步地朝前走去。
一步一踏,朱温似行在雪地之上,随着一声声吱呀,留下了一串串脚印。
不多时,朱温便来到了银树之下,雪花飘落下来,只感觉身上一阵清凉。而眼前的老者,却依旧是背对着朱温。
就在朱温将要上前询问之际,老者沧桑的声音却是在耳边响了起来。
“厄祸之始,万恶之初,负载厄运的少年啊!你何时才能放开脚步,前来找寻我,解除人世间的一切厄运。”
“你是谁?我为什么要去找你?”
朱温对于眼前的神秘老者十分好奇,对于他的言论也十分在意。
“厄运只是在沉寂,它从未离开过你的身上。若是等到它再次降临,你还想回到以前的日子吗?”
面对朱温的疑问,老者沧桑的声音再次响起。
“厄运?”
朱温疑惑间,胸前的玉坠突然窜出,飞旋而起,最后坠挂在眼前银树的一根枝丫之上。
紧接着,玉坠散发出一阵瘟黄之光,慢慢覆盖住了整株银树。
银树之上的雪花不再飘洒,也都完全凝固了起来,附着在银树粗壮的树干之上,不断吸取着银树最后的能源。
不到片刻,朱温就看见眼前的银树变成了一颗毫无生机的枯木,而树下的老者,也是摇摇欲坠,发丝不断飘落,身形也逐渐枯槁起来。
“厄祸之始,万恶之初……厄祸之始,万恶之初……”
老者口中不断呢喃着这八个字。
朱温脑中又是一阵混沌,接着便看见身边所熟悉的人,一个接着一个地远离自己。
胸前玉坠散发出阵阵瘟黄之光,窜入眼前众人的体内,朱温眼见着他们一个个倒下,却是无能为力。
场景一换,朱温又是身处在了一处老宅深院之中。
深院之内,刀光剑影,杀声不断。
一个中年男子背负着一个孩童,艰难地朝着院外逃去。
这一幕何等的似曾相识,就如刻在朱温的骨子里一般。朱温此时的内心里,无时不担忧着男子的安危。
奔逃多时,男子终是逃了出来,气喘吁吁地来到了朱温的身前。
朱温伸出手来,想再次感受一下男子的温暖。却见男子惊恐的眼神看向自己,身体不断后退着。
就在朱温疑问之际,只见男子身后的孩童却是化作一片黄雾,将男子整个给包裹起来。
一声惨叫之后,男子归于虚无,而那片黄雾,却是慢慢朝着朱温汇集,再次窜入到朱温身前的玉坠之中。
“不!”
悲剧再次发生,还是如此之荒谬,朱温只感觉撕裂的心扉隐隐作痛,灵魂逐渐变得空无。
绝望之际,朱温眼前再度幻化,银树和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