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三郎你有种别躲啊?过来!这次我要好好教训教训你这个小兔崽子!”姚玫冲了过来,秀眉一竖,撸起袖子指着姚三郎大声说。
姚三郎想起之前姚玫动不动就拿菜刀要砍人的架势,立刻怂了,拔腿就跑,结果没注意脚下,绊到了一块石头,一头栽到了旁边的小溪里面!
小溪水不深,带头的一个胖小子哈哈笑着说:“姚三郎你胆子也太小了,人家说句话就能把你吓到水里去!”
“哈哈哈哈!”其他孩子都哄笑了起来。
姚三郎从小溪里面站起来,溪水刚没过他的膝盖,他又气又恼,从小溪里爬出来,浑身湿漉漉地跑了,一边跑一边回头冲着姚玫和姚瑶大声说:“你们等着!我回去告诉爷爷奶奶!”
姚玫冷哼了一声:“爷爷奶奶?现在也管不着我们了!”
听到姚瑶叹了一口气,姚玫问她怎么了,姚瑶摇头说:“那缺心眼儿的姚三郎,把咱们家门前这好好的水给弄脏了。”
姚玫噗嗤一声笑了:“二妹,我还以为你担心三郎回去告状呢!这水没事儿,是活的,弄不脏!”
至于姚三郎回去之后怎么告状,姚瑶并不在意。经过之前几次,姚老头和孙氏一时半会儿也不敢再来找他们的麻烦。
这天傍晚送走了宋家人,姚大江面带喜色地说:“今晚咱们就住新房子了。”现在就剩下最后一点院墙和大门没盖好,房子是差不多完工了。
破茅屋已经被扒了,原本那张破床,还有姚大江这些日子晚上自己一个人做,前几日刚做好的一张新床,都放进了新房主屋里面,今夜一家人就要睡那儿了。
分家的时候只有一床旧被褥,这些日子一直是四个孩子挤在破床上盖一床被子,姚大江和宋氏在草席上面将就着睡的。几天前宋家人再来的时候带来了一床半新不旧的被褥,说给他们用。
这会儿宋氏烧了一大锅热水,倒进姚大江抽空做的两个木盆里面,又添了点凉水,用手试了试温度,让几个孩子轮着过来,一个盆里洗脸,一个盆里洗脚。
洗好了之后,姚大江一个一个给背过去放在新床上面,被褥宋氏都铺好了。
姚景泽光着小脚丫,在上面跳来跳去,姚珊在开心地数着今日魏七送过来的那包银子,数了一遍又一遍。姚瑶觉得这个小妹很有当财迷的潜质。姚玫拿着那**祛疤灵,认真地给姚瑶抹在额头上。
姚大江和宋氏用孩子们用过的水洗了,姚大江把水倒了再回来,和宋氏并肩坐在那张破床上面,看着孩子们说笑。
夫妻俩相视一笑,姚大江偷偷地握住了宋氏的手,宋氏嗔了他一眼,他脸上憨厚的笑容一如初见。
新房里面空荡荡的就只有两张床,一家人睡在一个屋子里面,淡淡的温馨笼罩着每一个人,伴随着他们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正午之前,最后的院墙都盖好了,把大门装上,就像个真正的家了。
今天给工人做的饭菜比往日要丰盛一些,热热闹闹地吃了一顿午饭之后,姚大江给宋强带来的那些工人,还有中途过来帮忙的青山村的几个劳力都结清了工钱,按照一开始说的,一文不少,另外每个人又给了五十文的红包。虽然红包不多,但大家拿了,心里都觉得姚大江一家人办事敞亮,作为工头的宋强也很有面子。
姚大江说等房子清扫清扫,置办好家具,到时候喝暖房酒,再请大家来吃一顿。做工的人都揣着钱,满意地走了。
宋家人照旧留在了最后。
宋思明昨日回镇上学堂去了,今天没有来。宋思清身体不舒服,也没过来,刘氏偷偷跟宋氏说宋思清是葵水来了。
宋老头闲不住,收拾院子去了。
周氏和刘氏拿着借来的扫帚,在清扫新房。宋氏和姚玫姚瑶都在刷锅洗碗,姚珊在喂鸡,姚景泽跟着她,像个小尾巴一样。
姚大江和宋强拉着借来的板车,去了青山村的赵大年家。
赵大年是青山村的老木匠,也是姚大江的师父,姚大江的一身手艺就是跟他学的。
赵大年命不好,年轻时候媳妇儿刚生下儿子,人就没了,留了他跟体弱多病的儿子相依为命。等儿子长大,好不容易娶上媳妇儿,孙子还没出生,赵大年的儿子就一场急病去了。结果儿媳妇生孩子的时候难产,差点一尸两命,最后孩子是生下来了,儿媳妇儿也没了。
好在赵大年的孙子赵康安身体好,今年十六岁,长得人高马大,不仅学了赵大年的手艺,还是村里为数不多会打猎的,祖孙俩勤劳肯干,日子过得还不错。
一开始姚大江家要盖房,赵大年就带着赵康安主动过来帮忙,还说不要工钱。姚大江和宋氏一合计,新房盖好家里什么都没有,姚大江一个人,就连大门都没有时间和精力去打,不如交给赵大年祖孙俩做,一来是质量有保证,二来也给赵家添点进项。
姚大江当时一提,赵大年就满口答应了下来。虽然当时姚瑶预算过,家里的钱只够盖房,不够打家具的,但是毕竟魏家那边还有五十两银子没有给他们,赵家祖孙都是厚道人,说手头不紧,钱的事儿不着急。
现在好了,魏家的五十两银子已经给了,姚大江是揣着钱去的赵家。
等宋氏带着姚玫和姚瑶,把借来的碗筷都洗干净码好,姚大江和宋强就回来了,拉回了两扇大门,赵大年的孙子赵康安跟他们一起过来的。
赵康安人高马大,面庞黝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