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陆冷君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爬在书桌上睡着的,反正再醒来的时候便已经是第二日清晨了。

坐起身的时候,脖子已经僵了,肩膀也酸麻极了,陆冷君揉了揉脖子,冲外头叫道。

陆冷君:“小五!梅梦!”

早就已经在院中侯着的梅梦端着热水进来,看见陆冷君坐在书桌前,还同昨日一样,身上的衣服也没有换,惊讶道。

梅梦:“姨娘,您这是一夜没睡,还是趴在桌上睡着了?”

陆冷君:“当然是后者了。”

梅梦一脸担忧的模样,道。

梅梦:“您真是一点也不爱惜自己的身子,往后我还是同您一块睡吧。”

梅梦一副老母亲的样子逗笑了陆冷君,陆冷君点头道。

陆冷君:“是是是,梅妈妈说的对。”

梅梦:“您先洗漱吧,我去准备早饭,一会儿用过早饭,我替您按一按。”

陆冷君点了点头。

——

用过早饭后,陆冷君想起今天连文还要来找自己去听戏,得事先和小五梅梦安顿好才是,可她们俩并不知道连文的存在,今天自己出门的事情该怎么说呢?

思来想去,陆冷君觉得多一人知道不如少一人知道,二人之间梅梦与自己的关系更为亲切,于是决定跟梅梦说。

陆冷君:“小五你去找老夏再要些宣纸吧,我这里的纸用完了。”

小五应下出去了。

梅梦准备收拾碗筷,陆冷君将其叫住。

陆冷君:“你等一下,我有事要和你。”

梅梦:“姨娘还有什么要吩咐的?”

陆冷君:“我们来这已经大半个月了,我都快要被憋死了,今天我想翻墙偷偷溜出去逛一逛,可是不能被里头的人发现了,否则又是一条过错,你在家帮我打个掩护,只说我在屋里头睡觉,不准任何人进来打扰,我晚上就回来,可好?”

梅梦大惊失色,连忙摇头道。

梅梦:“姨娘您就别闹了,这么高的墙,你要怎么翻出去?回头再跌着哪了,我可怎么交代呀!再说了,这儿荒郊野外的,您从来没有出去过,万一找不到路了,可怎么好?身边又没有人陪着,我怎么能放心呢?再有小半个月,二少爷便派人来接我们了,您就再忍耐些时日吧。”

就知道不是这么好说服的,陆冷君并不着急,耐着性子继续劝说道。

陆冷君:“我的好梅梦,你就依了我吧,我保证只出去在周围看一看不走远的,你就是不同意我出去我也是要出去的,你若是不为我打掩护,被人发现了,你也是知道的,我现在是犯错的人,要是再被抓包是没有好果子吃的,说不定这辈子都出不去了呢,反正这事我只和你说,帮不帮我就看你,我不强迫你。”

梅梦急得直跺脚。

梅梦:“您这不是刁难我嘛!”

陆冷君嘿嘿一笑,道。

陆冷君:“我知道你是最待我好的,今天这事儿就靠你了!”

在陆冷君的威逼利诱下,梅梦只得得点了头。

陆冷君满意的笑了笑,撇下一脸无奈的梅梦,径自回了房。

——

陆冷君在屋中等着,昨日连文说了,今天到时候会来找自己。

一直到了下午,靠近后院的窗户,才有了动静。

窗户“咯吱”一声被推开,连文将脑袋伸进来,冲着陆冷君笑。

连文:“走吧,五姨娘。”

在连文的帮助下,陆冷君翻出了何家外宅。

张开双手,深深的吸了一口外头的空气,感叹道。

陆冷君:“我仿佛闻到了自由的味道。”

连文笑着摇摇头,道。

连文:“行了,别文绉绉的啦!就是隔着一面墙,这里头外头的味道有什么不一样的?还自由的味道,真膈应人。”

陆冷君翻了个白眼。

陆冷君:“嘁!没文化真可怕!”

连文:“快走吧快走吧!一会儿惊动了院里头的人,都追了出来,那才真正的可怕。”

陆冷君想想也是,跟着连文向远处走去。

——

村子里头不比城里繁华,不过因为今天要唱戏,搭了戏台子的缘故,倒也十分热闹。

陆冷君:“今天唱的什么戏呀?”

连文:“说是牡丹亭,我这大老粗也不懂什么戏,凑个热闹罢了。”

陆冷君嘿嘿一笑,道。

陆冷君:“彼此彼此。”

连文:“说是玉家班儿的来着,说是挺有名气的,所以这村里懂戏的不懂戏的,都跑来凑热闹了。”

陆冷君的脑子嗡的一声,怎么又是玉家班?那个玉陇不会也来吧?

想起半月前在三院的所闻所见,陆冷君觉得玉陇这个人并不简单,自己还是能离他有多远便有多远的好。

陆冷君:“那个……我突然不太想听戏了,你要是想凑热闹你便去吧,我到别处随便逛逛,就回去了。”

连文:“反正我也听不懂戏,你想去哪儿?村子后头有一条溪,风景还不错,不如我陪你上那儿逛逛,然后再送你回去。”

陆冷君点了点头,二人朝着村子后头去了。

——

上海的冬天并不是太冷,不同于北方的天气,到了冬天河水溪水都是要结冰的,虽然半月前下了雪,但水依然是潺潺流动。

陆冷君站在溪边,抓着一把小石子扔着玩儿。

连文:“这几日的天气,这水一定很冷吧。”

陆冷君:“你这说的不是废话吗,冬天水肯定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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