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大先前就带着丫头还有侍卫们先回小院收拾,好让王永珠和张婆子回来就能住上。
此刻院子门大开着,门口的侍卫看到王永珠和张婆子一行人到了,忙上前将人给迎了进去。
巷子里对门和隔壁的邻居,已经都被县衙的衙役打过招呼了,不准出来,怕惊动了贵人。
因此,都只能呆在自家的院子里,隔着门缝,或者爬在墙头,远远的看着。
这条巷子住的都是多年的老邻居,早在几天前,就听说了,以前住在巷子口那家宋秀才,后来的宋大人,那可是个传奇人物。
当初他高中,后来不是外放为县令么?这也就罢了,听说人家还认了个厉害的亲爹,亲爹可是朝中的贵人。
这可不得了,听说这位宋大人可是家里有爵位要继承的呢!这不,这位宋大人的夫人,如今回来省亲,就连县太爷怕怠慢了,要提前派人来打点一二。
那宋大人的院子先前就一直有人照顾着,前些日子更是好生修葺整理了一番,又把旁边的院子给租下来,收拾干净了。
两天前,那租的院子住进了好大一家子,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的,很是热闹。
那些有心眼的人,悄悄的去打听了几句,才知道,这些人可都是当年那个秀才娘子的娘家人,被县太爷派人接来,好等以前的秀才娘子,如今的贵人见见家人呢。
得了消息的人,倒是有心交好巴结,只是那院子被县衙的人守着,轻易里面的人不出来,就算想跟人家套个交情,都没处下手。
今儿上午,县衙就派人来通知,贵人已经到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回来了,大家都安分老实些,呆在家里别出门,若是冲撞了贵人,可别怪他们不客气,不念着街坊邻居几十年的情分了。
这些老邻居们,哪里敢说个不字?都点头应了,将自家的孩子关在家里,不敢放出去。
只不时的从门缝往外看看动静,看那贵人回来了没?
此刻见了,都恨不得把脖子伸出老长去看热闹。
尤其是对门古娘子家,她们这几年因为住在宋家这院子对门,可没少跟人吹嘘。
说什么当年两家关系如何好,宋秀才如何厉害,秀才娘子如何的和气,两家亲热的就跟一家一般。
倒是唬得不少人,真高看了古娘子一家。
古娘子一家吃到了甜头,又听说那秀才娘子,如今可是贵人了,年县太爷都讨好的贵人,若是能攀附上,那岂不是一家子都要发达了?
就算是攀附不上,能再说上几句话,那贵人手缝里洒落点,就够他们一家子半辈子的嚼用了。
因此,古娘子一家,这几日都没出门,就守在家里。
只琢磨着,怎么才能跟贵人搭上话呢。
没曾想,盼了这几日,这连人影都没看全,就被一群人给呼啦啦了的拥进院子里去了。
只得暂时歇了心思不提。
只说,王永珠和张婆子进了这院子,只觉得熟悉又陌生。
当初她亲自设计的院子,四五年过去,拳头粗细的树,如今也都有了碗口粗细,枝繁叶茂的舒展着,遮得半院子阴凉。
进得内院,那满墙的蔷薇,离得越近,香得吓人,引得不少蜜蜂蝴蝶在花朵见翩翩起舞。
廊下的葡萄架下,已经摆好了茶水点心,石头凳子上也铺设好了软垫。
坐在葡萄架下,闻着花香,吹着凉风,品着清茶,从外头进来的那点子热气,顿时全消。
喝了一盏茶,两人进去换了一身家常的衣裳出来。
那边姚大已经呆着王永富他们在前院等候着了。
王永富三兄弟,穿着簇新的衣裳,还有几分的别扭,不时的整理一下衣服上的褶子,坐都不敢坐实了,就怕把新衣裳给坐出褶子来。
还不停的互相看着,“看看,我身上的衣服没问题吧?”
“这样子去见娘和妹子,不失礼吧?”
那边,江氏和柳小桥,还有金斗的媳妇全秀娘,也难得穿着绸缎的裙子,头上还插了几根金银的簪子,脸上也涂抹了脂粉,虽然有些不自在,可到底心里是欢喜的。
不知觉的总是伸手去摸头上的簪子和手腕上的镯子。
她们身边围着几个大大小小的孩子。
金罐已经是个大小伙子了,因着王家的伙食条件好,倒是长得人高马大的,看上去就够唬人,只是脸上还带着几分稚气。
金花也有十六岁了,出落得亭亭玉立,颇有几分江氏年轻时候的模样。因着王家日子好过,这几年也没吃过苦,没风吹日晒,下地劳作,都被江氏关在家里,帮着打理家务,又跟着学了算账,别的不说,一把算盘打起来那是叭叭响。
又因为去年开始,七里墩的茶山开始有了收益,年底金花也分了一份红利,如今她可是七里墩附近十里八乡,最抢手的姑娘了。
因着王永珠她们当年留下的话,江氏和王永贵不敢乱攀人家,倒是村里里正托了媒人上门来替他的外甥提亲。
这外甥,是里正嫡亲妹子的小儿子,里正的嫡亲妹子嫁到了镇上,家里也颇有资产。
这小儿子也曾经读了几年书,也认得几个字。家里有些产业,因为大儿子要读书,所以家里这些铺子什么的,都给小儿子打理。
这里正妹子家,虽然家产颇丰,可家风还算清正,也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
这小儿子人也算机灵,做生意诚恳热情,家里的生意在他的打理下有声有色的。
他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