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宋重锦和顾子楷出了酒楼,走出那老远,顾子楷才低声道:“宋兄,你跟朱大人可成见过?那我怎么听话里话外的意思,似乎对你有成见?”
宋重锦苦笑:“以前曾经有过一面之缘——”剩下的话没说。
顾子楷也没问,只拍拍他的肩膀:“不过有杜太医的那番话,想必朱大人不看僧面看佛面,也不会为难你的。”
宋重锦没反驳,“希望如此吧!”
心里却想着,估计朱浩然还要找机会问问自己,或者是查查自己的底细。
只是这些他却不好跟顾子楷说,换了个话题:“我倒是觉得,这次白云书院的人有些古怪,你有没有察觉?”
顾子楷一顿:“怎么古怪了?”
“按理说,百年书院,就说如今是二流书院,可到底底蕴还在。尤其是去年秋试还压了咱们长青书院一头。怎么这次来的学生行事如此张狂?张狂得倒好像是故意为之了。“
顾子楷一怔,好半天才道:“宋兄你说的是,按理来说百年书院,再怎么落魄,也不至于沦落到如此地步。他们这次来,从最开始的表现,到先前的挑衅,似乎无时无刻不在传递一个信息,就是他们白云书院经过去年的秋试后,就一朝得志,得意忘形了。”
“对,得意的太过了!这些表现和白云书院的名声一点都不相符!会不会是白云书院故意示弱,想在这次龙舟赛上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还是他们有其他打算?”宋重锦这话说给顾子楷听,其实也是借顾子楷给长青书院提醒。
他知道顾子楷跟长青书院的关系非同寻常,这些提醒,由顾子楷说出来,更能得到长青书院院长的重视。
不管怎么说,如今他也是长青书院的学生,总要维护好长青书院的名声和地位才是。
两人又说了几句,就到了门口。
顾子楷心里有事,也没多说,告辞而去。
没有回家,而是转了个身,朝着学院那边去了。
宋重锦放下心,推门而入。
王永珠和张婆子她们早就吃了晚饭,此刻正在院子里聊天,等宋重锦回来。
见他回来,张婆子忙一叠声的问吃饱了没?
宋重锦摸摸肚子,确实没吃饱,他倒是想学杜太医,可如今到底还是长青书院的学子,就算不为自己,也要为书院的面子,也就只随便吃了两筷子,此刻胃里还是空的。
因此也特别老实的点头:“还没吃饱。“
张婆子心疼的忙叫丁婆子去下一碗鸡蛋面条来,又看到宋重锦手里拎着的食盒:“这是啥?”
宋重锦献宝一般的将食盒放在桌上,将里面的一碟还冒着热气的豆腐皮包子端出来:“今儿个在酒楼里吃到这个豆腐皮包子,素馅的,还算可口。我特意叫后厨准备了一份带回来,让娘和永珠尝尝。”
张婆子脸上笑成一朵花,嘴里还在嗔怪:“你这孩子,真是的!自己都没吃饱,惦记我们做啥?真要好吃,等明儿得闲了,咱们一起去吃不就得了,这么巴巴的带回来,让人看到岂不是要笑话你?”
吴婆子十分有眼色,早就从灶屋里取了干净的碗筷来摆上。
宋重锦亲自给张婆子夹了一个:“娘,您尝尝!要是好吃,以后我再带您老人家和永珠去酒楼吃。”
张婆子笑眯眯的夹起来,不忘提醒:“给珠儿也夹一个,这样的好东西,我们这老天拔地的吃了也是浪费,我闺女多吃点,你也吃。”
宋重锦又给王永珠夹了一个:“永珠,你快尝尝,看合不合你口味?”
王永珠咬了一口,这豆腐皮包子里面的馅,是香菇丁,木耳,青菜,还有几种尝不出来味道的新鲜山菌,一咬开,汁水就冒了出来,鲜香得恨不得让人连舌头都吞下去。
也不知道那大厨是怎么做的,只有山菌的鲜美,和青菜的爽脆,汤汁不油不腻,着实美味。
王永珠即使才吃过晚饭没多久,也忍不住连吃了两个。
张婆子更是一边吃一边感概:“我这老婆子,托着闺女和女婿福气,这是将大半辈子都没吃过的好东西都慢慢吃到了。这豆腐皮的包子,以前听都没听说过。说起来这吃的东西,还是城里人讲究会琢磨,你们说着豆腐皮也能做包子?这馅也调得好,怪鲜的!”
一碟子的包子本来就不多,王永珠和张婆子一人吃了两个,宋重锦也陪着吃了一个,也就没几个了。
张婆子见王永珠爱吃,也就动了心思。
刚好丁婆子做好了一大碗鸡蛋面条,煎得金灿灿的荷包蛋铺在面条上,下面还有几根碧绿的青菜,又撒上一层切得碎碎的香菜末,再配上一碟子山菌酱,香味扑鼻而来。
宋重锦一个大男人,对这种豆腐皮包子填不饱肚子的东西,实在没什么兴趣。
见面上来,将那一碟子的酱都放入面条碗里搅拌一下,稀哩呼噜的埋头吃起面来。
张婆子也就有了主意,指着桌上的豆腐皮还剩下的三个包子:“你们三个也尝尝,丁嫂子,你尝尝后,看能不能自家也做出来?”
丁婆子一看,“这可不是春熙楼的豆腐皮包子吗?这可是他们家大厨的拿手绝后,我在以前主家干活的时候曾听说过,说有个外地的酒楼要挖着豆腐皮包子的秘方,出了上百两银子,那大厨都没卖。”
“老太太,我只能说尽力试试——”丁婆子露出为难之色来。
张婆子咂吧了两下嘴:“我吃着里面有香菇,木耳,还有青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