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
沈昭慕脸都黑了,伸手拽却发现身上像是挂了个泥鳅般滑不溜秋的拽都拽不下来。
他一呵,大监和侍卫们吓得忙跪下不敢抬头了。
池芫却娇滴滴地圈着他的脖子,“不放,陛下有本事就杀了臣妾——反正,杀了臣妾就没人替你猎那九尾银狐了。”
九尾银狐!
原本脸色沉得可以滴水的沈昭慕,手一顿,眼眸一亮。
她怎么知道他想要猎那九尾银狐?
“老鼠说的。”池芫娇软又委屈地说着,“它们丑的很,一直叽叽喳喳的,和臣妾说了林中除了九尾银狐还有蟒蛇……可吓人了!”
老鼠:……我们什么都没说。
做好事不留名的系统:宿主这招真牛,佩服。
牢房中的老鼠怎么可能知道林中有银狐和蟒蛇?池芫当然是威逼利诱的系统才得知的消息。
但谁说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这招百试百灵。
“下来吧。”这次沈昭慕语气都温和了几分,大监冷汗涔涔地拭了拭额角,不禁担忧起来自己的小命……
陛下对池贵人真的是与众不同了吧!他居然将她关了起来……
池芫双手死死地搂着沈昭慕的脖子,漂亮的杏眼却似笑非笑地睨了眼浑身哆嗦的大监。
女子报仇,十分钟都晚。
“不下,陛下抱我回去。”池芫双腿死死地箍着沈昭慕的劲腰,活像一只树懒。
沈昭慕额角青筋暴了暴,对方身上馨香却叫他冷静了些,这是个柔弱又不好驯服的宠物,还是个大有作用的宠物。
这么想着,他便板着脸,忍着不耐和几分窘,大手搂着池芫的腰,就这么抱孩子一样地将人给抱了出去。
猎场就那么大,主营帐那发生什么风吹草动的,周围都伸长耳朵眼睛观望。池贵人被陛下关起来的消息不胫而走,但这会儿——
谁来告诉他们,这个抱着女人大步流星地朝营帐走的男人是谁!
一名大臣不禁擦了擦眼睛,又拍了自己一巴掌,疼痛叫他清醒了些,“我去……我怎么还觉得是在做梦呢!”
沈如霜将帘子狠狠地摔下,一双眸子猩红含泪,只要一想到她求而不得的男人,那般抱着另一个女人,她心里的妒火就叫她如鲠在喉!
“池芫!我不会放过你的!”
被皇帝陛下一路拉风地抱回营帐的池芫,表示这感觉还真不赖。
她仗着现在沈昭慕对她定会百依百顺,使劲儿地作。
“陛下,我饿了。”
一到营帐内,没有外人了,她又恢复了“我”的自称。
沈昭慕淡淡地瞥了眼她故作可怜的模样,沉声对外吩咐,“摆膳。”
“是。”
池芫又舔了舔唇角,“陛下,我渴。”
沈昭慕刚要抬手唤人,就又听对方那柔软甜美的嗓音带着娇气地补充,“不要别人,陛下你来。”
他给她倒水?
眯着眸子,男人看向池芫的眼神都危险了几分。
池芫却拿捏着分寸,试探他的底线,“陛下~”
声音苏得系统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藏了起来。
沈昭慕咳了声,眉心拧得厉害,“好好说话。”
却还是转身给她倒了杯水。
池芫接过水杯,这回安分了,没有再得寸进尺让他喂她。
一边喝着水,她一边觑着对方冷冰冰的脸,一双美目滴溜溜地转着,一瞧便是个无法安生的。
“陛下,我不会乱说的。我很怕死,更怕疼,陛下的事,你放心,我为了保命也不会说出去的。”
果不其然,男人脸色沉了沉,看向她时,眼神变得犀利冷酷。
仿佛还掺杂了几分杀意。
池芫便明白,沈昭慕大抵是有隐疾的,突然躁动发狂要杀人。所以才会任由大监将她关起来。
只是就是不知他这得的什么病,该如何医治。
“最好是如此。”沈昭慕看了眼瞧着分外柔弱的池芫,不知想了什么,冷淡地道。
言下之意,暂时不会杀她。
其实他肯去牢房看她,便是做了决定,暂时是不会动她的。
池芫捧着水杯,心中灵活地算着,想要攻略沈昭慕,光是御兽这一招,显然只能暂时为之,时间一久,便会失灵。
猛兽再多再厉害,也有穷尽的一刻,唯有爱,能叫冷血帝王百转千回,死去活来。
这般想着,池芫低低无声笑了,她倒是很期待,沈昭慕爱上她后的情形了。
系统:……
总觉得宿主要搞事情,boss祝你好远。
用了晚膳,池芫又逗弄了会大花,便在软榻上躺好打算睡觉——
因着银狐,她总算要了个榻子可以睡觉了。若是再同那臭老虎睡一块,她可真要变成母老虎了。
眼皮子快要合上之际,她听见同一个营帐,只一帘之隔的沈昭慕冷淡的声音响起,“明日,你同朕一同进兽林。”
池芫困得紧,眸子已经合上了,闻声只懒洋洋地应了声,“恩”。
细若蚊蝇,随后便传来她平稳的呼吸声。
显然是入眠了的。
沈昭慕僵了一瞬,不禁有些无语地扯了扯嘴角。
他曾将一名冲撞过他的妃嫔关押宗人府,只不过半日,那妃嫔便花容失色,仪态全无地哭喊,活脱脱像被扒了一层皮般惊慌害怕。
再然后,太后要保那妃嫔,他便睁只眼闭只眼了,只那妃嫔夜里回去便高热不退,说着胡话——
“不要杀我。”
“陛下不要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