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灯在疯狂闪烁了几下后,“啪”一下暗掉g。
原本走在前面的校服少女,听见这一声响,吓得一抖,怀里的面包从纸袋里掉出来,她伸手去捡。
却看到地上一滩血,血中有一只手缓缓往上,朝她伸过来。
“啊——”
一声惨叫后,黑暗中像是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撕扯着夜幕,在叫嚣着狞笑。
一只乌鸦落在路灯上,不多时,那路灯又亮了,而地上,只剩下一个纸袋子,旁边是几根面包条。
中元节,也称鬼节。
不远处的小区内,深夜还在写教案的男人扶了扶眼镜框,一阵冷风吹开了窗户,他穿着白衬衣,走到窗户前,将窗户关上。
转身时,总觉得衣领有什么湿漉漉的东西,他伸手,摸到一手粘稠,眸子登时一睁,镜片后的黑色眼睛,满是惊恐。
又来了。
他抿着没有血气的唇,咬着牙,尽量维持着淡定地将手收回,然后摸出口袋里的护身符,按在“扑通扑通”狂跳的心脏处,闭着眼,默念了几句。
身后的压迫感消失,他转过身,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窗户上有个血淋淋的手印,但很快,又不见。
他吞咽了口唾沫,表情有些迷惘,然后忙拉上窗帘,回到床上,将被子往头上一蒙,强行睡觉。
身体很沉重,那股窒息感似是压在被子上,他睡得昏昏沉沉的,有些喘不过气来。
如果此时他拉开被子,一定会被吓死。
被子上压着个红裙子的女人,实际上,她那裙子上的红,都是血。
女人青白没有血气的脸上,一对眼睛血红,流着血,张着血盆大口,就要朝男人俯身咬下。
“啊——”
下一瞬,却被一道金光打中,她扭曲地惨叫了一声,然后回头,就见窗台前站了个穿着宽大的蓝色道袍,胸口别了个翅膀的胸针的女孩,正冲她笑得灿烂。
少女手中的铜镜照在“女人”身上,让她惨叫连连,面容更加扭曲,像是厉鬼,不,准确来说,她本来就是。
少女嘴巴里念念有词,只见铜镜里飞出一道金色光刃,直接刺穿了女鬼的心脏,女鬼的尖叫戛然而止,消弭成一阵青烟,消失不见。
而她留下的痕迹也随风而去。
看了眼床上原本呼吸沉重的男人,见他手脚放松了些,女孩才挑了下眉,眼都不眨一下地咬破手指,在他窗子上画了一道符,血带着金色点点光芒,很快,那道符便消失不见。
女孩一跃而下,从三楼跳下,风吹着她漆黑的披肩长发,飒飒而舞,落地时,单手撑着地,抬头看了眼三楼的位置。
只见窗户上有几道黑影靠近,但下一瞬,那窗户上的符闪现出来,发出夺目的金光,一下便将黑影们驱散。
只留下人类所听不到的惨叫声。
“啧。”
女孩走到角落里,将穿着校服的女生拖出来,看着女孩脖子上的黑色手印,她低头,用拇指上残留的血,抹在这印子上,不多时,那原本黑黢黢的手印便消失了。
而原先脸色泛着一股惨白的女孩,也转醒。
“啊——”
看见面前蹲着个嘴角噙着笑望着自己的漂亮女生,女学生顿时吓得开始尖叫。
“鬼,鬼啊——”
道袍女孩,不,准确来说,是穿过来的池芫,她捂了下耳朵,然后握住女生的手腕,“喏,手是热的,还有影子,活人。”
心里却好笑,刚刚被鬼袭击的时候倒是不见喊,这会儿被自己救了,却错认成鬼了?
她这长相,看着像是天使才对啊,怎么能认错呢。
“你,对不起,我,我刚刚怎么了?我还以为……”少女看着池芫,苍白的脸上一双湿漉漉的眼睛,在确认池芫的活人后,就依赖地望着她。
池芫饱满的红唇勾了勾,“你低血糖,昏了,我救的你。”
说着,她又道,“还起得来么?要不要送你去医院?”
“不,不用——啊——”
少女扶着墙想要站起来,但她可能不知道,她刚刚险些被鬼上身了,这会儿正虚弱,所以一下就又要摔地上去。
池芫眼明手快地扶住她,然后一只手将少女的手臂架在自己脖子上,“行了,你家在哪,我送你。”
她长了一张娃娃脸,说话却一股御姐范。
少女盯着她精致的五官看了一眼,脸不觉红了下,“我,我家就在前面的巷子后。谢谢啊。”
池芫挑眉,漂亮的脸上满是朝气,“客气。”
然后扶着少女往她指的方向走,身后又有黑影想要缠过来,池芫一只手扶着少女,一只手两根手指夹了一张符纸,往后一掷,惨叫声不绝于耳。
她红唇翘起,嘴张了张,愉悦地哼着歌。
“你,你也是这附近的学生么?”一个人走夜路还是很怕的,尤其是今晚不知道怎么,这街上冷冷清清的,没什么人,少女看着池芫,才觉着不那么害怕,不禁找了个话题聊。
池芫看了眼少女校服上的徽章,“浅北大学”四个字醒目得很。
“不是,我比你大。”
池芫继续哼着曲,模棱两可的回答。
少女单纯地“哦”了声,随后又好奇地道,“可你看起来比我还小……对了,你这是cos的谁呀,这身衣服真好看。”
其实不是衣服好看,而是穿衣服的人好看。
池芫低头瞥了眼自己身上蓝色的道袍,说实话,如果不是女主是清纯不做作不会拍马屁的人设,她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