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芫找了一圈,才从花丛里揪出呼呼大睡的小鹤g。
提着他的耳朵将他拎了起来。
“好啊你,喊你你不应,原来搁在这睡懒觉呢!”
活活痛醒的小鹤立即“哎哟哎哟”地叫唤,求饶道,“主人,主人我错了,我就是海水喝多了不舒服,没想到躺下就睡着了……我这就飞,这就飞……”
说着立马化作鹤形,池芫看他这怂样,都不好再说什么了,她又没催他现在就飞。
她忽然有所觉似的朝命运之树的方向看了眼。
“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儿?”
她问小鹤。
小鹤扑棱了两下自己的翅膀,摇摇白脑袋,鹤吐人言,“没有啊。”
池芫抿唇,她怎么闻到烧焦的味道……
该不会……
沈昭慕放火烤了什么吃了吧!
池芫下意识要冲过去看看究竟,这腿刚迈出去一步,就被一道黑影接了个满怀。
速度奇快地闪过来的魔君,一把将她抱在怀里,“做什么?”
池芫贴近他衣裳,鼻翼耸动地嗅了嗅。
“属小狗呢,闻我?不如吻我——”
沈昭慕咳了一声,忽然眉梢一挑,用一种和脸不符合的语调,说了句调情的话。
小鹤捂眼,是他不该乱教,这都什么跟什么。
得益于沈昭慕这一打岔,池芫是真给忘了自己本来要干嘛了。
捶了下他胸口,眼神犀利,“沈昭慕,你把小鹤教你的那些全给我从脑子里倒出来,扔掉,不许再用!听到了吗?”
她怕多来几次这种神来之语,她会短寿。
无妄之灾的小鹤默默跪下了。
“小的错了,不该拿我爷爷捡来的本子教魔君……”
还是你爷爷捡来的恋爱宝典啊!
池芫额角抽了抽,明显是上家觉着这东西不靠谱才扔了,结果你爷爷倒好,当作传家宝捡回去?
还传给你这么个笨鹤。
“走吧,我们回魔殿。”
沈昭慕按了按胸口位置,体内的魔气又开始躁动,方才他灭了那命运之树,那破树先前说他越是在这种灵力充沛的地方越是容易暴动,他想,或许回他的地界,熟悉的气息包围,他对力量的渴望就不会那么变态。
池芫却是一愣,“好端端的怎么突然想回去了?”
她这才想起来,沈昭慕也进去了,不知道命运之树和他怎么说的,有没有给他也看些乱七八糟的命运走向?
但是此时显然不是说这个合适的地点,她便将此事先压下。
沈昭慕看着她,眨了眨眼,“那不是我们的家么?”
除了魔界,他们还能去哪?又有何处会欢迎他们?
当然,他们并不需要谁欢迎。
这句“我们的家”,一下戳到池芫心坎里了。
说起来,这个位面是她待得最久的了吧——在见到他之前。
独自在芫林过了一阵罪仙被圈禁的日子,不说多惨,也没有多好就是了。
那种归属感,找不到。
魔界按理说是更陌生的地方才对,但有个人(姑且这么代称他了),对她说“回家”,哪怕只是最简单的词语,却一下给了她归属感。
她还没来得及从这种动容中抽回思绪,就不由自主地伸出了手。
被沈昭慕一把牵住。
他拍了拍小鹤,“抓紧了。”
手指虚一点,就将小鹤变成了一只“小挂件”,拢入袖中,而池芫,魔后自然待遇不一样了。
他揽着她的纤腰,“芫芫,抱紧我。”
池芫想说,大家一仙一魔,谁也不比谁血统卑微的,我也是会腾云驾雾的仙女,不必整这么一套。
但看在魔君想“重振夫纲”的表现,就给一次面子好了,乖乖抱着他的胳膊,整个身子在他怀里,像极了连体婴……
下一瞬,身子急速升起,魔君飞起来的速度还真不是盖的,池芫默默估算了下,能有两个她那么快。
那就谁车速快谁当司机好了,她可以当个挂件的。
魔界荒芜又暗无天日,说实话,入目的除了石头就还是石头,没一点看头。
他们落地时,池芫还有些不适应。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这大概就是了。
但是她还没表现在脸上,身侧,沈昭慕广袖一甩,一息之后,四周每个高耸的巨石上都亮起一颗明珠。
一下,照亮了魔殿外的空地。
小鹤很没见过世面地“哇”了一声。
池芫微微看着这些由温润的明珠投射到地面,到他们身上的光,就好像他们也变得温柔了起来。
她不禁眼里也带了点亮光,“你这又是从哪里顺来的?”
怎么她不知道他还有这么多照明的明珠。
系统:看看,这要是藏个私房钱,你绝对发现不了。
池芫:你太煞风景了统子,真的,你去金钟罩里反思下为什么这么浪漫的时候你要出现。
顺手一个金钟罩,不给统子一点辩解的机会,戏份那是更没有!
“恒肆给的,忘了告诉你了。”
为了拉拢他,恒肆带他去了他的小宝库,说是可以随便拿,沈昭慕便挑了看起来最亮的珠子,便是想到上次小鹤在魔殿外乱飞,撞到头这事——
万一芫芫哪天在外边散步,因为看不清路而磕着碰着怎么办。
那时候他想的是,芫芫要是伤着手了,肯定不愿意给他做饭了。
尽管做饭好像施个法也能解决。
现在的话,他的心情就转变了不少。
比起没有饭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