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怎,怎么了?”
池芫咳得有些上头,嗓子都劈了,说话声音沙哑了些,演得过了,都翻起白眼来g。
莫说云侍郎了,就是旁边的侍卫,都开始怀疑,王爷这是真病了还是假病啊?
怎么能这么真实!
打得过忙给她拍背,但她这手劲,险些一巴掌将池芫怼地上去。
还好跑得快及时拉住池芫,将人拉回椅子中。
这一来一回的,彻底叫云侍郎相信了,端亲王这是病入膏肓了!看看,拍个背都能踉跄,这么弱的身子骨,她家宝贝要真嫁过来了,岂不是要不了几日就守寡?
守寡不可怕,可怕的是到时候背负的是克妻的名声,不好二嫁。更别说陛下宠爱端亲王,万一因为自家儿子长得太俊俏,端亲王死在他床上……
云侍郎打了个寒噤,只觉得王府大厅的地面都开始烫脚了。
她忙给媒公使了眼色,“出去,出去。”
媒公被她这铁青见鬼似的脸色吓到,忙和云府送礼来的下人一道打滚似的往外跑。
池芫看了眼那些个箱子,露出一个可惜的眼神来。
就小佛莲那清贫的样子,只怕是没有这么多嫁妆的。
“云大人,你这是……”
池芫猛地一咳,然后将帕子捂着,背过身去,假意看了眼手中的帕子。
云侍郎眼皮直跳——
一般这种情形,绝对是咯血了!
跑得快看了眼自家王爷无实物表演了个咯血者该有的,震惊,慌乱,故作坚强,掩饰。
心底对王爷的敬佩油然而生,就王爷这本事,满京城戏班子都要送人来学学了。
又是一个发财小技巧,可惜了,王爷金枝玉叶,不会教自己这演戏的本事的。
云侍郎彻底待不住了,她忙露出一个悲悯的眼神来,看着池芫,多少带了点恨铁不成钢的眼神来。
“王爷啊,你这身子骨弱,就不该出来吹风!哎,您好好休养,老臣啊,就是来告诉王爷一声,臣家那个不争气的小子,臣是很想让他嫁进王府的,只可惜……
他早就定了婚事了,哎,老臣不是那般不讲信用之人,绝不会因为亲家家中没落就不承认这门娃娃亲,只好,只好,哎,是老臣那儿子没有福分,王爷见谅。”
池芫靠着打得过的胳膊,“气若游丝”地闭上眼。
“本王……明白了。云大人慢走,待云公子成亲那日,本王定会送上一份贺礼……”
云侍郎看着她这要死不活的样子,心想,你能活到那天再说吧。
等提亲的灰不溜秋地离开后,池芫忙伸手,“九叔,给本王炖一锅梨汤!”
这演病戏是真费嗓子啊。
九叔看她的眼神都是看小孩儿玩闹似的,无奈摇头,但面上满是慈祥,“哎,好,王爷回屋里休息会,奴才这就去炖汤。”
池芫累得手指头都不想动弹了,“步撵还在吧,正好,再把本王送回卧房。”
众人:“……”一时分不清是真累还是演的。
不知怎么的,第二日,端亲王相亲宴后病重,药石无用的消息就跟插了翅膀似的,在整个京城传遍了。
彼时宫里三位大佬正在府上,于是瞧见陛下的马车的人,就又传——
端亲王只怕是病得不省人事了,早朝不上了,陛下带着凤君和侧君亲自来探病!
跑得快每隔一盏茶时辰就飞回来一趟,丢给正搓麻将的四人,京城里最新鲜的“版本”。
“被美男迷昏头,端亲王爱慕云家郎君思念成疾,一病不起?”
池芫忙里偷闲地撇了眼,然后被这无稽之谈的消息惊得出现了双下巴。
她看着跑得快,“最近本王没叫你和说书先生往来吧?”
自从知道跑得快想买房,池芫就对她不信任了,总觉着这家伙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跑得快就差跪下来了,一副以死明志的表情望着池芫。
“真不是属下啊!王爷,这当着陛下的面,属下怎么敢撒谎呢!但这说书的就是奇怪,问属下您身体怎么样,属下如实说了,您生龙活虎,吃嘛嘛香……她当时也是点头了的,怎么一转脸就说您回光返照了呢!”
池芫扶额,“你夸大其词的说法,很像是替我隐瞒病情……”
虞霄出了一张牌,很不厚道地笑了声,“有意思,这说书的胆子够大,什么时候请进宫说一段,好给本君解解闷。”
坐在他下手方的池芫很想弄死他,没好气道,“这难道不应该怪你们?好端端的微服私访,还这么大阵仗,生怕大家不知道你们是三人结伴来看我这个病秧子的……”
咳了声,白侧君勉力忍住唇边的笑,眼神温和,带着几分长辈的关切,“你皇姐她总记着你的亲事,这不,一大早便忍不住来看你。”
池琤摸着手上的牌,正眼都没给妹妹一个地接了这话,“是啊,要不是你是我妹妹,我才懒得看你。”
池芫呵呵了声,对塑料姐妹情早有领教,“谢谢您咯,是看我的还是来看我钱袋子的?不带你们这样玩的啊,三打一?你们赢了钱是你们一家子的,我这双拳难敌六手,太可怜了些。”
“羡慕吗?”池琤笑眯眯地将牌一推,在白桦的喂牌下,她又胡了,一边伸手要钱,一边贱兮兮地刺激池芫,“要是羡慕,你也找一个,谁叫你孤家寡人呢?你要是搞定莲殿,可以把他们俩替下去一个,二大二啊公平!”
“……”
听听,这当女帝的人,还能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