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便也不管崔萍如何,拽出裤腿,让小厮搀扶着他回去g。
崔萍哭声止,不敢置信地看着男人冷漠决绝的背影,他竟是查都不查一下,便这么定了她的罪名?
十多年的夫妻情分,最后却抵不过一个卑贱的小倌?
她不禁跪坐在地上,只觉得自己这么多年的心血,一朝尽数毁于一旦,好不甘心!
沈毅处置了崔萍后,便直接让人去请崔尚书过来。
他将崔萍买凶杀人的证据甩给崔尚书,等后者消化完这些信息后,他才沉声道——
“岳父大人,这么多年了,崔萍为我生了一双好儿女,也为侯府操持了十多年,于情于理我都不想因为一个妾,而伤了夫妻情分。但这次,阳哥儿和您这事做的,哎……”
他故意叹了一口长气,沈阳给崔家写信,崔尚书次日便参了他一本,加上崔萍“杀妾”,这些事累起来,崔家便是落了下风,有愧于侯府。
果不其然,这一桩桩说出来,崔尚书开始犯糊涂了,他如今年事也高了,因为没有儿子,只有一个女儿,女儿生的儿子他便当亲孙子一样宠着。
沈阳给他写信,言明他们母子三人在府上,因为公主留下的世子而出不了头,很是欺辱不说,如今又因为一个小倌,他女儿在府上受尽冷落。
崔尚书一头脑发热,就将奏折递上去了,想学之前某王妃家里那样,靠这样博得皇上同情,没准还能因此将阳哥儿的世子之位抢回来。
但他倒是没想到这样做,会叫他女儿在府内日子更难过了。
此时,听说女儿将那小倌给杀了,他不觉得这有什么,但问题就在于,做得不够干净,被沈毅给知道了。
这就落下了把柄。
花白的胡子抖了抖,崔尚书苍老的手拽着那封信,好一阵,才扭过头,看向因为身上还有伤不能坐着,只站着和自己说话的沈毅。
“你说吧,想怎么做。”
他知道自己这一步走岔了,现在要是想萍儿母子三人过得好,他就不得不讨好沈毅,向他低头。
要不然这个家还真散了。
当初他也是昏了头了,怎么会觉着陛下会心疼他的孩子,而不是他妹妹的儿子呢?
沈毅等的就是这话。
他负手而立,“岳父言重了,自家人不说这些。如今陛下已对我生嫌隙,我处境尴尬,陛下不让我回封地……下一步会不会还有别的动作?”
崔尚书却是不解,“可是陛下为何要针对你?好歹你曾是驸马……”
“正因为我是驸马,而我想立阳哥儿为世子,但陛下宠爱长公主,对长公主留下的孩子更是怜惜看重。
只要陛下在位一日,小婿便无法立阳哥儿为世子,更莫说将来侯位世袭给他了。”
崔家这些人,眼界也就这样了,只盯着一个世子之位,便算计他头上来。
既然如此,那不如就做个局,让他们争吧。
一个侯位而已,有什么用?
崔尚书闻言,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他忍下心中的狂喜,站起来,“你说什么?你属意阳哥儿为世子?”
“嗯,毕竟崔萍才是我的夫人,阳哥儿又有岳丈大人做后盾,他若是继承侯府,侯府便会在他的手上发扬光大……至于我那长子,太过软弱,除了得陛下那丁点怜惜之外,他并没有任何支撑,担不起侯府这样的重任。”
“是是是,世子仁善是仁善,就是太软弱了些,阳哥儿有勇有谋,最像你了。”崔尚书抚掌笑着道。
“只是……陛下近些年来愈发刚愎自用了,岳父大人,有句话小婿不得不讲——”
沈毅凑近,低声对崔尚书说了什么,后者震惊地往椅子上一坐,瞪大眸子,“这,不大好吧?”
“哎,那便如眼下这般吧,我也不想让您为难,只是眼下我被禁足府上,陛下若真能狠得下心来,怕是可以直接削去我的侯位,让他的外甥取而代之的。”
这话倒是不假,崔尚书想想陛下那人,不由得打了个寒噤。
若真是如此,就他那个恨死世子的女儿,还有阳哥儿兄妹俩,还能有好日子过么?
不成不成。
“行,我回头找几个大人商量下,但,怎样才能顺理成章地回封地这点还要从长计议下……”
崔尚书当沈毅只是回封地避避难,等这阵子风头过了再回,他说要带着世子一块去,这时,他就可以上奏,改立新世子,来支撑侯府。
沈毅眸子里划过一丝精芒,“这点,岳父就不用担心了,最迟后日,便会有眉目,您只需联合您的朝中好友,一道上奏便是。”
崔尚书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不禁感叹,“老夫还是年纪大了,现在都跟不上你们了,行,那萍儿那边……”
他眼神带着几分暗示。
沈毅便道,“岳父若是支持小婿,那么她永远都是我的正妻,她的孩子也永远是侯府嫡出,这点不会变。岳父尽管放心。”
崔尚书再年纪大也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
如果自己再反着来,不支持的话,就难说了。
崔尚书走时,气愤得很,于是当天便有人传,侯夫人打杀了那小倌,侯爷震怒,禁足了她,崔尚书上门同侯爷吵了一架。
两日后,沈毅封地传来急报,说是封地动乱,与邻国小队兵马起了冲突。
百官一半上奏请高帝解了定远侯的禁足,让他回封地,重整封地,守好城门。
崔尚书没有直接请奏,但素来和他关系不错的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