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今儿这局,百年难见啊!”
赵翠芳同志坐在牌桌上,看着不对付的两人坐上下家,像是亲姐妹一样的和气,不禁掏出手机。
遇事不慌,拍个照,发个朋友圈。
她立即拍下这两人,而她们也不愧是小区中年女性的佼佼者,在看到她举起手机时,就立即并排挨着,扬起职业微笑,露出最满意角度的脸,一起比了个剪刀手。
沈昭慕和池芫坐在沙发上,为了避嫌不惹两位母亲生气,中间隔着银河。
池芫吃着水果,表示想笑。
沈昭慕则是没有系统的爆料,完全不明白这场子怎么打得起来。
最尴尬的,要属沈父了,那就是临时被拉过来凑数的,池父完全不会打,就被池母无情地扔家里打扫卫生了。
徐玲女士强烈要求坐何玉芬女士上家,何玉芬女士本来不乐意,她想的是,她坐上家可以喂牌啊,但一看已经坐在自己下方的沈父,就灵活地表示——
没关系,一家人,送谁都是一样的。
于是。
“九筒。”
徐玲女士扔出一张何玉芬女士绝对需要的牌,结果,对方嘴角抿了又抿,那手放在牌上不知所措。
何玉芬女士想,这是什么破运气,今天徐玲总能出到她能糊的牌?
她咬咬牙,忍住,然后丢了一张出去。
沈父手抖了抖,他看向自家老婆,后者死亡凝视。
他便只好叹气,丢一张出去。
“哎,我糊了!”
赵翠芳这个局外人,不禁感到惊奇,今天她这是被财神爷亲吻过的手吧,居然又糊了。
是了,在这三个互相送牌又不肯糊牌的“鬼胎”作用下,最后赵翠芳女士成为最大赢家。
池芫有些看不下去,忙给亲妈发消息,池母瞥了眼。
女儿:悠着点,钱都进没有儿子的赵家阿姨兜里了:)
她是全场唯一开了上帝视角的人,这就叫她很难受。
看着两边都在给外人送钱,她心口就疼。
池母醍醐灌顶似的坐直了,“你们俩怎么回事,这钱可都叫赵翠芳赢去了哈!”
她这么一喊,沈父扶了扶眼镜框,在她打了一张牌后,手一推,“糊。”
显然,场上终于有了个明白人。
沈昭慕看得一头雾水,拿手机给池芫发消息。
——我爸妈和你妈,怎么都怪怪的。
他能理解他爸妈这操作,但是他看了一圈,就他记的牌来看,明显池母能糊好几把的。
难道是真不会打?
池芫回了他一句:你猜?
沈昭慕:……
他要能猜透池母的心思,那他已经是上门女婿了。
池芫别过脸去,无声笑得双肩直颤。
“哎,慕慕,给你何姨倒水啊,她杯子里的水没了,你这孩子也不机灵点。”
这时,沈母眼角余光扫了眼沙发区坐得相当“不熟”的两人,忙给沈昭慕使眼色。
又道,“芫芫啊,你想喝什么也让慕慕给你倒,当自家,别客气。”
“咳咳咳……”
正摸牌的池母闻言,被口水呛到了。
不知道是不是她心虚,这个“自家”,怎么觉着徐玲是真有这个意思呢?
再加上池芫说过,徐玲挺中意她的,不禁心思活络了起来。
沈昭慕起身,给牌桌上的每个人都倒了水——
真端水大师。
但是给池芫的,却是热牛奶。
两位伟大的母亲同时看向那杯牛奶,皆是看到了满意。
池芫:“……”
该死的统子,不该告诉她的,这叫她对徐女士和何女士的每一个眼神都能多想。
“晚上让老池一起过来,就在我家吃饭吧。”
等牌局散了,沈母忙送走工具人赵翠芳,然后热情地拉着池母的手,好客地邀请吃晚饭。
来了来了,池芫说的一个桌上的修罗场要来了。
但她失望了。
池母眼珠子转了一圈,然后忙道,“好啊,我刚好买了不少菜,那就搭伙一起做呗,听池芫说了,你做饭比我好吃咧!”
沈母一听,来了来了,这个问题。
她忙郑重严肃地摇头,“不,那是她客气,我听……我觉着你做饭肯定比我做得好。”
池芫幽幽地拆台,“我家的话,我爸做饭比我妈强一点。”
池母斜睨她一眼,但却笑着应下了,“是啊,我哪有你手巧,我家就是孩子爸手艺好,我怎么做都不会,手笨。”
沈母摇头,“哪里的话,别谦虚了。”
池芫和沈昭慕对视一眼,皆看到了彼此眼里的“求求我妈正常点”的意思。
这晚饭,池芫可不敢吃。
她便只好挪到沈昭慕那边,稍微靠近了点坐下,“我的手好点了,要不,一起来盘游戏?”
这还是从昨天表白后,池芫第一次主动靠近他。
沈昭慕便忙点头,“好,去我书房?”
池芫便起身,“那我去拿电脑。”
竖着耳朵听见这话的池母,便吆喝了声,“顺便叫你爸将冰箱里的菜提过来。”
沈母忙说不用,家里有,池母便笑道,“别客气,一……当自家人,难得我们合得来。”
沈父忙打了个哆嗦,择菜的手有些不稳。
女人的变脸学问,他将用一生去探讨。
厨房里一团和气,池芫就没见过她妈这么和颜悦色礼让过。
沈昭慕就没见过他妈输钱后还这么开心过。
对视一眼后,两人去书房,准备打游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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