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雷霆手段,一天一夜将永安亲王一党抓获,押送大牢,而城门前的血,被一场雨冲刷过后,化为乌有g。
历朝历代权利的争斗,都免不了流血牺牲,而时间一过,这些痕迹便又会被历史的浪潮淹没。
至于太后与摄政王之间不可言说的一二三四五六件事,最后到底坊间是只敢偷偷议论,无人敢放到明面上来的。
毕竟,一个是皇上的母后,幽国最尊贵的女人;一个是手握重权,人人畏惧的当今摄政王——
不想活命了,才敢在摄政王血洗过永安亲王一党后,还敢提这桩绯色传闻。
朝堂中,就更不敢说了。
掀起风浪的永安亲王,连同党羽,可是都被皇上下令收押,等待问罪的。
也有言官不怕死,但他说什么,小皇帝都装听不懂,要么就是一句——
“xx爱卿,你有母亲吗?”
这风马牛不相及,又童言童语的一句,总是能问候到某某言官,有种皇帝在骂他没娘似的错觉。
而不管京中,朝堂如何,摄政王以保护为名,大摇大摆地带着人,前往五台山,接太后回宫。
这一场政变厮杀,她全然没有参与,双手干干净净没有沾染鲜血。
这是一大一小两个沈氏儿郎,对她的保护方式。
沈昭慕出发时,沈宸阴沉着个小脸,看他又是从前那般,又讨厌又隐忍的样子。
什么身为皇帝不宜动辄离京,什么万一还有乱党在外,他就是个活靶子……
说了这么多冠冕堂皇的借口,不就是想独占母后,自个儿去接母后回来么?
沈宸甚至愤愤地想,在乱党眼中,好像摄政王沈昭慕才是最活靶子的活靶子。
毕竟,自己只是个小孩子——世人眼中的傀儡皇帝。
沈昭慕恨不得插一双翅膀飞去五台山才好,他命令队伍日赶夜赶,却在抵达山脚下的这天傍晚,停下来休整。
原因无二——
摄政王对镜看了眼自己不修边幅的粗糙样,胡茬子都冒出来了,日夜兼程的,他眼下青黑,眼睛满布红血丝。
瞧着……
很没有气势。
这般想着,他便在山脚下休整了一夜,早早梳洗、刮了胡子,天刚黑就上床补觉了。
次日一早,确定镜中的自己丰神俊逸,光彩照人了后,沈昭慕才抖了抖紫色华服,抚了下额边特地留的一缕须发。
嘴角一勾,“出发。”
等他来到寺中,见过住持,寒暄一番后,便直奔后院厢房。
却碰到正要出门的轻一。
这才几日不见,沈昭慕却狐疑地盯着眼前的——自己手下的影卫首领。
“轻一,你这是寺中吃了什么,圆润了不少。”
他心情不错,见到手下还调侃了起来。
轻一却苦哈哈地跟见着亲爹似的,要不是人设不允许,就快喜极而泣了。
“王爷,您可算来接属下回去了!”
轻二见他这卖惨的样子,不忍直视,沈昭慕更是嫌恶地退后一步,无情地纠正了他的措辞,“不,本王是来接太后回去的。”
轻一:“……”
到底是他错付了!
“你这是去哪?”
沈昭慕见手下哀怨的眼神,不禁有些鸡皮疙瘩掉满地的不适,便换了个话题,问。
不问还好,一问吧,轻一就开始诉苦了。
“太后娘娘命属下去山下抓几只鸽子炖汤……”
沈昭慕:“……”
噎了下,想着到底是自己安排的,便只好替池芫圆话,“无妨,寺中清苦,她偶尔想吃些荤菜也合理。”
轻一差点被这话气得吐血,叹气,“哪里是偶尔……自您将属下留下后,属下一日跑一趟,先是天上飞的,后来是地上爬的,水里游的……每日换着花样不说,做得太好吃了,属下便这么日渐圆润了起来……”
日日一趟啊。
沈昭慕不禁额角抽了抽,她这是拿轻一撒气呢?
他想,肯定是在和他赌气,他不在跟前,便只好拿他的手下戏弄。
真是顽皮。
抿着唇,他忍住笑意,咳了声,拍了拍轻一的肩膀,明白对于影卫来说,一把刀不去杀人执行任务,却天天和飞禽走兽打交道,还被迫吃成了一个胖子……
而影卫有着严格的半年一次的考核,就轻一这么圆下去,离开除影卫资格也不远了。
更别说想要继续胜任首领一职了。
“无妨,路途奔波,会瘦的。”
沈昭慕说着,唇角却不地道地掀了掀,轻二在身后更是幸灾乐祸地低下头。
还好不是他被选中留下来伺候太后。
不禁庆幸着。
沈昭慕将人留在院外,自己独身一人进去,正巧瞧见池芫懒洋洋的靠着躺椅,在树下吃着寺中新鲜的瓜果。
点翠在一旁给她捏着肩,她吃了几口便懒洋洋地放下了,擦过手,闭上眼惬意地继续躺着晒太阳。
沈昭慕:“……”
几日不见,她瞧着也圆润了不少。
总算没有一开始芳华殿见时,那个瘦削孱弱的影子了。
他不禁走过去,点翠见着他,便要行礼,他立即伸手放在唇边,示意她噤声,抬了抬手便将点翠赶下去了。
点翠也是犹豫了那么一瞬的,但,罢了,已经大逆不道了,这顿畸恋,想收手也难了。
只求皇上能开恩,包庇一下了。
这般想着,点翠便在院外唉声叹气起来。
颇有种自己是祸国妖姬身边的狗腿子,自甘堕落的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