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开!本王探望陛下,你们这些狗奴才拦着不让进去是作甚!”
平江王粗着嗓子,带着太医和几个亲卫,双手负在身后,蛮横地让自己的亲卫推搡着内侍,理直气壮地说道。
内侍们又不敢同平江王正面说理,只能好言相劝,毕恭毕敬地说着,“王爷,陛下下令了,谁也不见的。”
平江王眯着眼,眼底闪烁着几分利芒,“哦?陛下亲口说的——还是,你们在假传圣意!让开,本王是陛下的亲皇叔,哪能害他不成?本王怀疑陛下被妖妃祸害,龙体欠安。故带了太医来给陛下诊脉确认一番。
谁敢阻挠本王,就是居心叵测!”
他这话一说出来,所有人都吓得大气都不敢吱一声,内侍们毕竟是得了李全的命令,此时一时晃神,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谋害皇帝的罪名落下来,谁还敢吭声?
“王爷与陛下叔侄情深,奴才们瞧着甚是感动。不过,现在婉妃娘娘在里头,陛下疼惜娘娘,见她受了伤,正哄着呢!一时还真没法见王爷……”
这时候,李全手里甩着拂尘,笑眯眯地走了出来,面上丝毫不见慌乱,每句话每个字都说得恰到好处。
都叫平江王有些怀疑,难道小皇帝没有被吓到犯病?
他心里狐疑,面上却依旧强硬道,“你来得正好,你说陛下不便见本王,本王要亲眼见到陛下安然无恙,才放心。”
言下之意,没见到沈昭慕本人,决计不会罢休的。
李全眼底笑意冷下去,心中冷笑,面上却略作为难地犹豫道,“这……”
“这什么这!狗奴才,你们是不是要害陛下!”平江王眯着眼,怒道。
“王爷息怒……既然如此,那王爷就去殿外请示下陛下吧。”李全故作颤巍巍地低头弯腰赔罪,道。
听他这么说,他的亲卫将内侍一把推开,平江王大摇大摆地上了台阶,来到殿门外。
“陛下,臣有事请见。”平江王意思意思地拱拱手,对着里面喊了一声。
殿内笼子里的大花冷淡地撑开虎眸,幽幽地望着蠢蠢欲动的外来者。
平江王被大花吓了一下,随后恶狠狠地冲大花瞪了一眼,继续冲里边喊了一声。
没人应。
他眯着眼,嘴角勾起,而后在李全紧张焦急的声音中,大步迈进去,几步就走到了帘子外。
手刚要抬起——
“陛下,臣妾的手疼,您给吹吹~”娇滴滴轻柔的女声像是一把小钩子似的,软软地麻麻地往人心里钻。
撒着娇,隔着朦胧的帘子和帷幔,平江王眯着眼仔细辨别,却看不真切,只见一只裹着白纱的素手举起,随后却见一只宽大的手握住那素白的手。
“朕瞧瞧。”
男子低沉浑厚的声音带着一贯的冷酷却又多了几分能够察觉得到的柔情。
怎么会!
平江王先前是被婉妃这柔美娇、媚的声音勾着心痒痒想窥一窥,却不料,居然听到了沈昭慕的声音!
“你瞧,你的那些个臣子就会欺负臣妾,臣妾一介弱女子,险些叫那猛兽给吃了……”
女子声音几分娇几分嗔几分魅,叫人难以拒绝,也叫帘子外的平江王喉头上下滚动吞咽起口水来。
不得不说,这小美人没死也是一件好事,如果……能将这样的小美人抱在怀里,嘿嘿,他也能夜夜笙歌,宠着她啊!
沈昭慕的声音带着几分戏谑和令人一听就明白的荤、色,“那朕补偿你,你给朕吃,恩?”
短暂的停顿后,女子娇羞嗔怪的声音响起,“哎呀陛下!您真坏!”
“坏?还有更坏的。”
“恩……不要嘛。”
平江王看了眼自己的裤子,不禁舔了舔唇角,里头的声音提醒着他一个事实——
小皇帝岂止是没发病,还能生龙活虎地宠幸美人!
他恨得牙痒痒,什么花心思都抛在脑后了,手狠狠地捏着珠帘一角,不慎发出些声音,惊动了里头“缠绵”的二人。
“谁在外面?”
沈昭慕惯有的冷酷杀意的声音传来,叫平江王都不由自主地吞了吞口水,忙退到了殿门口。
“本王先走了,好生伺候陛下。”平江王走到门口,颇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咬牙切齿地对着李全说道。
李全垂着头,手中拂尘一甩,“奴才知道了,王爷慢走。”
他后面四个字说得是悠长缓慢,极力憋着笑,垂着头不叫人看见他上翘的嘴角。
目送怒气冲冲的平江王离开,李全咳了声,将笑意收回,恢复面无表情来。
对着内侍们淡淡地吩咐,“都守好了,陛下谁都不见,都记着了?”
李全一开口,内侍们就有主心骨了,加上平江王才碰了壁,一时间对李全更是信服。
而李全,一进内殿,脸上的淡定自然尽数被劫后余生般的松口气取代。
他重重吐出一口浊气,抬手拭了拭额角冷汗。
整个人都一阵脱力,心中暗道,若非婉妃娘娘坐镇,还真不知道自己怎么应对平江王这等难缠的人物。
他打了帘子躬身进来,姿态谦卑恭顺,是实打实臣服的姿态了。
“娘娘,平江王已经走了。”他低声对床上的人回禀着。
帷幔掀开,伸出一只被纱布包裹看不出美感来的素手,继而露出池芫那张秀美精致的脸来。
她缓缓从昏睡的男人身上下来,面上一派胸有成竹。
但心跳却着实猛跳了几下,方才平江王就在一帘一幔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