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眼见爱子日渐虚弱,也不挟恩图报,而是不眠不休,整整七天七夜,呕心沥血写下平生医道《草药医道经》。却不料将医经交给连城逸之后,那人却是变了一张面孔,声称老夫这区区一本医经,一文不值的东西,竟然要换那珍贵无比的朱雀火龙五妙神花,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痴人说梦,将我乱棍打了出去。”
“可怜老夫耗费无数心力救治其子,分文不取,如今求上门去,失了医经倒不打紧,丢了面子也不要紧,但是没有朱雀火灵五妙神花,我那可怜的儿子终究没有撑到最后,扛不住伤势,自此撒手人寰,可怜老夫救人一生,却落的个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下场,呜呼哀哉!从吾儿逝世的那一天起,老夫就发誓要报复!”
“每治疗一位武学高手,都会提出交换一门武学的要求,无论品级,来者不拒,但是当时我已经年过半百,体内经脉几乎堵塞完全,纵然有着无数功法,却又如何能练就那上乘武学之道。”
“因此,老夫为报仇之日遥遥无期,终日惶恐不安,直到有人找到我,提出让我炼制人药的计划,想都没想,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人药之力,可改天换地,我也能修炼武道,亲手干掉那翻脸无情的小人!”
“哈哈哈哈什么医者仁心,什么医家大德,统统都是骗人的鬼话!这个世间唯有力量才是王道,若是吾儿重伤之时,老夫有着高深修为,又何苦哀求那连城逸,可惜我炼制人药,修至神通,那连城逸却重病而亡,真是天不遂人愿!本想屠尽连城堡之人,以泄我心头之恨,可谁知那连城璧在老夫的天材地宝之下,积累下了无数药力,生生修到了金丹修为,报仇无望,可恨!可恨那老天无眼!”
说道这里,陈元直突然哈哈大笑,笑的癫狂,笑的凄然,嘶吼道:“这个世道,什么都是虚幻,只有自己的实力才是最重要,若是老夫是江湖高手,武道大能,又有谁敢对爱子动手,那连城堡又何敢失信于我!”
狼卿静静的看着陈元直,目中充满怜惜之色,叹息道:“可恨人却有可怜之处,所谓一念成佛,一念成魔,好端端一个济世天下的一代名医,就这样被仇恨蒙蔽了头脑,你报仇不要紧,以你的医术,自可寻找杀手组织代行其劳,但是千不该万不该,行那人药之事,那上个婴孩何其无辜,凭什么要为你的恶行买单?那些失了孩子的父母又当如何自处?你有何面目见你那九泉之下的孩儿!也罢,如今你能死在我的手上,也算你死得其所,我也答应保你一具全尸!”
“全尸?死?”,陈元直狂笑道:“小子,老夫这几十年来,人药炼已,修为暴涨,岂是毫无所得?与你说这些,只不过是想让你临死之前听一听老夫的遭遇而已!”
他的左手一摆,右手一柄精钢长剑遥指狼卿,一团清气在剑尖缓缓成型。见到这团清气的气势,狼卿纵然生死无惧,但也不禁脸色微微凝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