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泽面露意犹未尽之色,追问道:“真的没有了吗?”
江月生不敢怠慢,快速且坦诚回道:“回禀祖师,弟子能耐有限,仅能想到这点,还望祖师见谅。”
林泽油然叹息道:“唉,那真是太可惜了,仅仅这点功劳,恐怕还不足以让我力荐你为下任宫主,你还得努力才行啊。”
林泽一边说着,一边仔细观察江月生的神色。
江月生脸上不可避免浮现一抹失落之色,却强打着精神说道:“弟子不才,让祖师失望了,不过请祖师放心,弟子接下来会更加努力。”
“能获得祖师青睐,是弟子求之不得的荣幸,不能获得祖师青睐,那也是弟子的命。”
林泽呵呵一笑,不可置否道:“命?命是弱者的借口,运是强者的谦词。”
“若想成道,踏入天人境,信命是远远不够的,只有勇往直前,无所畏惧去打破命运束缚,方有机会获得天道馈赠。”
江月生闻言一震,躬身一拜道:“多谢祖师指点。”
林泽摆了摆手道:“不必多礼,你随我办事,接下来能获得指点的机会会很多,能不能把握的住,就看你自己的了。”
一直未说话的惠施,突然插了一句道:“你若有不解之处,亦可以来找我,我虽不是圣人,但有数万年修道经历,对大道的理解,比起某些投机取巧晋升圣人境的人,有过之而无不及。”
江月生顿时陷入了“幸福”的烦恼,换在平时,若能获得两位祖师指点,他估计做梦都能笑出声。
可眼下两位祖师互相看不顺眼,他实在不敢过分参与其中。
正所谓神仙斗法,凡人遭殃,有些事对两位祖师而言,或许只是小打小闹,对他而言,却有可能是灭顶之灾。
江月生硬着头皮回道:“弟子知晓,回头定然劳烦祖师。”
林泽祖师得罪不起,惠施祖师同样得罪不起啊,夹在中间的江月生只能这样回。
惠施当即以挑衅的眼光看了林泽一眼,似乎在说,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可不比你差。
林泽淡然一笑,不以为意,他先前拉拢江月生的话语也好,提点及江月生的行为也罢,并非为了和惠施置气,亦不是为了想知道加速建木神树增长的办法。
毕竟人工培育天材地宝这种简单的策略,林泽不知想了多少,而且要比江月生想的深的多。
林泽主要是想试探江月生是否对自己成为道圣棋子这件事知情,以及想进一步探寻江月生的特殊之处,为何道圣会以他为棋子。
然而,林泽的试探算不上成功失败,江月生表露出来的表情,以及说话的语气神态,乃至夹在两人中间的纠结不安,顶多算是平庸。
种种表现,实在是太正常了,正常的让人觉得有点反常。
以至于林泽推断不出到底是江月生天性使然,还是演技太过精湛。
前者似乎可以证明道圣布局谨密,后者似乎可以证明道圣会选人用人。
道圣给予林泽的阴影实在太深了,以至于他隐隐有种妄想迫害症的感觉。
林泽的沉默,却被惠施误以为他退让了,于是进一步逼迫道:“不知师弟怎么安排我二人?”
“总不能可能我二人千里迢迢来到长安,什么活都不干吧?这样下去,我怎么对的起老师的殷切期望和信任?”
“还是说,师弟从未想过此事,亦或者根本就没将老师交代的任务放在心上,所以不知道该如何安排我们?”
林泽淡然一笑道:“师兄多虑了,师弟既然奉老师之命复苏建木神树,自然不会懈怠和忽视,至于师兄二人,师弟还真有件事要交给你二人去办。”
惠施语气微沉:“何事?”
林泽吐字清晰道:“建造祭坛。”
惠施顿时拉垮着脸:“区区一座祭坛,何必弄的如此紧张,若被人看到,指不定会说出什么闲话。”
“何况祭坛除了建在关中之地,长安城附近,还能建在哪里?”
林泽微微摇头:“三师兄此言差矣,师弟可没说过只建一座祭坛,更没说过,一定要建在长安附近,不知三师兄从哪得知的谣言?”
惠施闻言一愣,反问:“建木神树碎片仅有一块,要太多祭坛何用?如今天下就属关中百姓最多,祭坛又需要人镇守,建在长安附近是最佳选择。师弟该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吧?”
林泽神色坦然道:“师兄所言,我当然知道,可师兄就没想过,建木神树一事泄露出去,那些与道宫有恩怨的人,会不会动歪心思?”
“建木神树复苏非一朝一夕之功,若师兄是道宫仇人,会不会想法设法破坏?”
“比如将祭坛连带建木神树连根拔起。”
惠施面色不悦道:“师弟究竟想说什么?”
林泽坦然道:“师弟想建八个祭坛,分布天下,并派人严格把守,不允许他人靠近。”
“如此一来,贼人若想得知建木神树的位置,就得冒着风险打草惊蛇,等待他们的,将是提前布置好的天罗地网。”
“不知师兄以为如何?”
惠施闻言嗤之以鼻道:“不如何,如此拙劣的计谋,有谁识辨不出来?”
嘴上这么说,惠施心里想的却是,不能让林泽轻易得逞。
林泽似乎早有预料,慢条斯理回道:“三师兄似乎忘了一点,老师安排你来协助师弟,不是让师兄你动辄反对的。”
“如果师兄说不出合理的理由,还有照做为好,否则要是老师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