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翟城外,林泽盘腿坐在云床之上,看似闭目养神,实则通过强大的灵觉,监视着阳翟城内的风吹草动。
都说天人不得随意出手,否则会折损气运,林泽不出手,当个人形雷达总没问题吧。
云床下方是两万阵列整齐,随时可以发动进攻的西秦大军。
这两万大军是林泽特意安排的,一旦他发现城内汉军有大规模逃跑的迹象,就立刻下令大军攻占城池,夺取汉军的安身之地。
若汉军弃城而逃,林泽会下令游荡在阳翟城外的西秦骑兵发动,形成两面夹击之势,尽量将这支汉军坑死在阳翟城内。
汉军不逃,林泽也不会有什么损失,等大营内五万西秦士兵养精蓄锐结束,同样能上场破城杀敌。
等待期间,林泽还安排了十几名天生大嗓门的西秦士兵在城外劝降,借此动摇汉军军心。
“城内的汉军将军们,你们主将姜尚胆小怕死,临阵脱逃,你们还甘心替他卖命吗?”
“各位汉军弟兄们,你们主将都跑了,想想你们家中的父母妻儿,赶快投降保命吧。”
“城内的汉军听着,我家陛下有言,再给尔等半个时辰考虑。半个时辰过后,若不出城投降,格杀勿论。”
诸如此类的话语,连续不断从这些大嗓门士兵口中说出,冲击着城墙上汉军的耳朵。
城墙上,十来位汉军将领扶墙而立,一个个神色复杂,不知在思量什么。
年轻汉将听着城外羞辱的话语,忍不住怒道:“实在是太聒噪了,来人,拿弓来,本将要给他们一个教训。”
得了命令的汉军小兵不敢怠慢,连忙送上一张牛角弓以及一壶箭。
年轻汉将接过牛角弓,很自然抽出一支羽箭搭了上去,拉开弓弦,调整角度,随时准备放箭。
不待年轻汉将锁定喊话的西秦士兵,一只宽大的手掌伸了过来,紧紧握住了箭。
年轻汉将瞳孔一缩,顺着手掌看过去,满脸困惑问道:“何义将军这是何意?”
被称之何义的汉将反问道:“赵平将军这是想做什么?”
年轻汉将赵平强忍着怒气,耐心回道:“西秦士兵太过猖狂,本将欲送他们几箭,让他们尝尝厉害,倒是何义将军,为何拦我?”
汉将何义进一步上前握住赵平拉开弓弦的右手,神色肃然道:“本将只是不想看你犯错。”
汉将赵平闻言一愣,一脸不解问道:“何义将军可否有话直说?”
何义尚未说话,旁边另外一名汉将接道:“老何的意思是让你不要轻举妄动,免得害了大家。”
赵平脸上困惑之色更浓了:“我又岂会害大家?”
何义神色漠然道:“你出手射杀西秦派出来招降的士兵,极容易被西秦误认为我等至死不降,一旦城破,西秦大军想起此事,定会将我等赶尽杀绝。”
赵平闻言恍然大悟,怒极而笑道:“尔等身为汉国大将,不思以身报效汉王,总想着依靠投降保全身家性命与荣华富贵,吾羞与尔等为伍。”
“何义,你且松开,要投降你自己投去,本将要为汉国,为汉王尽忠,誓死不渝。”
然而何义仿佛没听到一般,右手抓着羽箭,左手死死抓着赵平用来拉弓的右手,一动不动。
赵平倍感无奈,只得奋力想将弓箭拉向自己,试图夺回牛角弓的使用权。
何义跟着加大了力气,寸步不让。
“啪”的一声响起,弓箭在何义赵平的你来我这的争夺下,断成了两节。
赵平气的浑身发抖,六品的气息猛然爆发,怒道:“西秦大军压境,尔等只知内讧,本将今日与尔等誓不两立。”
正在安排士兵防守的黄牧,感应到动静,匆匆赶到将两人隔开,一脸头疼道:“你们就不能安分一点吗?”
赵平指着何义说道:“黄将军来的正好,快帮我一起拿下这奸细,他想投降西秦。”
何义神色自若,反问道:“就算本将想向西秦投降,又关你何事?更何况,你去问问,有多少同僚都是这么想的?”
“相比固守城池待援,以及冒险弃城而逃,本将认为这条路才最准确、最安全的一条。”
赵平怒道:“黄将军,你听听,这是什么话?”
何义只是冷笑一声,走开几步,拉开与赵平的距离,随后大声道:“接受投降保命的站本将这里,认为该固守城池,为汉国效死的站赵平面前。”
刷啦啦,城墙上大部分汉将,都站在了何义身侧,一部分没有动弹,似乎还在衡量利弊,唯独站在赵平面前的,一个都没有。
赵平气急败坏一度想拔刀杀人。
灵觉笼罩整座阳翟城的林泽,将城墙上汉军将领的举动尽收眼底,脸上露出玩味之色。
汉国建立时间太短,还未培养出一定量的忠臣,出现这种情况实属正常。
正当林泽看的津津有味,猜测什么时候汉军会忍不住投降时,忽然脸色微变,从云床上站起,微微欠身道:“道宫林泽,见过儒圣。”
林泽话刚落音,一道磅礴的浩然正气长河自九天落至阳翟城内。
与此同时,儒圣身影缓缓在空中现形,面带微笑道:“林泽小友不必多礼。”
林泽顺着问道:“不知儒圣此来有何贵干?”
儒圣温言道:“本座听闻此地西秦与汉国大战,特来看看是否有天人境违反本座与道圣之间的约定,对平民百姓出手。”
“林泽小友不必管本座,该攻城就攻城,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