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了大半夜时间,终于把老道士作案的证据拿到手,夏辉几人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接下来,怎么办?夏老弟。”周江远似乎把夏辉当作主心骨了。
夏辉沉吟了一会儿,咬咬牙道:“把吴道士送到官府,那《血祭易术》和银两也一并送去,这些银两不要动分毫”。
一想到这五千多两擦身而过,夏辉肉痛啊。但知道这是证物,涉及诸多命案,官府一定会审查得很彻底,只怕少一张银票,官府也会追查到自己身上,夏辉不得不放弃贪污这笔钱了。
至于这血祭易术,夏辉倒有兴趣研究一番,但是杀人活祭的事情他是怎么也做不出来的,不过这是证据,自己也不能私藏。
周江远听到夏辉说要把血祭易术和银两都交由官府,暗暗松了口气,看着夏辉,多了丝敬佩,可不是任何人都能受得住银两和易术的诱惑的。
一旁的吴道士大急,“等等,等等。小兄弟,你刚才不是说只要把证据给你,就放我一命的吗?为何你还要送我到官府,你是不是搞错了?”
夏辉哈哈大笑道:“是吗?我有说过吗?我怎么不知道啊?周兄,你有听到吗?”
“没啊,我没听到。”周江远大言不惭的道。
“小东你听到我说了吗?”
夏东摇了摇头,一脸糊涂的道:“我什么都没有听到,你什么时候说的?”
三人瞬间哈哈大笑。
老道士气得一脸猪肝色,怒道:“你,你们实在太卑鄙!”
夏辉收敛了笑容,走到老道士跟前,轻轻地拍了拍他的头,嘿嘿笑道:“傻孩子来的,叔叔开玩笑的。我当然说过放你一命啦。你放心,我说过的自然会遵守承诺。”
老道士愣了一愣,已顾不得眼前的少年不分老幼了,试探地问道:“真的?你真的会遵守承诺,放我一命?”
“当然啦,你放心,我会放我你一命的。”夏辉点头说道。
老道士长长的吁了口气,神色激动,又哭又笑,忙道:“谢谢,谢谢饶命之恩。”
“夏老弟,你真的要放了他?”周江远疑惑问道。
夏辉一本正经的道:“人无信而不立,既然我答应过他,那我就放他一命。唉,现在像我如此守信的人真的不多了。老道士,今天算你走运。”
“是是是。小哥真是一个守信的人。”老道士谦卑地道,脸上满是死里逃生的笑容。
夏辉拍了拍周江远的肩膀,叹了口气:“周兄,接下来就要麻烦你了,麻烦你把这老道士送去官府。我说过要放他一命,总得要遵守承诺,就靠你了。”
刚还满心欢喜的老道士瞬间愣住了,表情僵硬,瞬间脸色血红。
周江远也是愣了一愣,随即哈哈大笑,笑得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了。
这夏东弟果然是一个妙人,有趣,实在有趣。
老道士反应过来,悲愤欲绝,破口大骂,刚骂两句,周江远就把臭袜塞回他嘴里。
看着那老道士愤怒不止,惊恐万分的样子,夏辉心里暗爽,对于这等极凶之徒,他越是痛苦,自己就越是高兴。
夏辉笑着摇摇头,走到桌子旁,正要把桌上的银票和那血祭易术放回铁箱子里,看见铁箱子里面还有几本书,顺手拿出来翻看了一下。
不知不觉无尽的黑夜开始慢慢褪去,此时黎明的署光开始散布大地。
清晨街道上,行人稀稀落落,夏辉三人押着道士往官府方向走去。一个老头、一个乞丐驱赶着一个满脸血迹、绑着手的老道士,后面还跟着十来岁的小孩,小孩怀里紧紧地抱着一个铁箱子。这四人的出现吸引了每一个行人伫立观望,甚至有几个好事者偷偷地跟在夏辉他们后面,似乎想看看热闹。
走了一段路程,身后已经跟了十来人了,那人数看情况还在不断增加。看着身后越来越多的“追随者”,夏辉有些后悔了,早知道会引起这么多人关注,就应该让衙门派人来押运了。
一旁的周江远却是特别兴奋,似乎很享受被人围观,不时还对一脸死灰的老道士怒喝两声,威风凛凛。
幸好路人看到吴道士满脸血污,不敢靠近相问。
当身后长长的尾巴足足有五六十人的时,夏辉四人终于来到了青南衙门。
守门的官差看到密密麻麻的人站衙门口,大吃一惊。一个官差急忙跑进去叫人,另外一个则紧张地看着夏辉一行人,大声喝道:“来者何人,竟敢集众围堵官府!”
夏辉连忙笑道:“官差大哥,你莫要误会,我们是来报官的。”
听到是来报官的,守门官差松了口气,“你们报什么案?”
“我们抓到一个杀人凶手,特地把他押来官府。”夏辉指着吴道士道。
看热闹的行人听到那老道士居然是个杀人凶手,“哗”的一声,纷纷议论开来。
听到是命案,守门官差全身一紧,面容严肃道:“你说他是杀人凶手,有可证据?”
“当然有,那老道士可是杀了不少人呢,官差大哥,请你马上派人来接管这老道士。”夏辉说道。
此时,赵知县正在后堂审批公案,听到守门官差说有上百人聚集在衙门前,大吃一惊,连忙聚集所有官差,往正门赶去。
衙门门前黑压压的全是人,赵知县吓得脸色白,这如果闹出什么民变,乌沙不保事小,只怕自己的项上人头也要搬家了。
赵知县吞了口口水,大声道:“诸位父老乡亲聚集于此,所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