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辉,开始讲学了,你还在干什么?”冯夫子板着脸看着夏辉。
教室内的众人皆把目光投向夏辉身上,夏辉却是全身边投入到推算当中,浑然不知。
“夏辉,夫子在叫你!”旁边一个学子低声叫道。
“夫子,你叫我吗?”夏辉慌忙站起来。
汗,刚才太投入了,浑然不知冯夫子已经来了。
众人皆是哈哈大笑。
夏辉老脸一红。
冯夫子看了看四周,教室顿时安静下来。“你坐下,开始讲学。”
夏辉松了口气,坐了下来,把桌面上草稿收拾一番,时间太短,只能初步推算,却还没有找到其中的易术和数理的关系。
冯夫子朗声道。“十天前给了你们一份文案,里面记录的十五人皆是被金属利器所伤,吩咐你们根据这些姓名、生辰八字、遇祸时间利用凶祸篇占卜其所遇祸事,时隔多日,不知大家成果如何呢?”
教室顿时议论一片,有的说占中三人,有的说占中六人。
冯夫子抬了抬手,教室一下子安静下来。
“十五人能占中十人者,举一下手。”冯夫子道。
夏辉听得冷汗涔涔,六爻占卜他也是练习多日,但却始终不能入门,不是空卦就是虚卦,还没有得过一次正卦,连夏辉也对自己的资质产生怀疑了。
十人中者无人举手,冯夫子又问九人,依然无人举手,当问到七人时,却是有一个学子举手了,众人皆是惊叹。
夏辉循着众人的目光望去,扭头回首,居然是身后的冯东旭。
只见冯东旭把手举得高高的,满脸得意之色,正在接受众人敬佩的目光。当看见夏辉望向自己时,他还给了夏辉一个鄙夷的眼神。
夏辉有些意外,想不到这冯东旭居然有如此天份,在这么短的时间六爻占卜术居然就能占中一半。想当初自己还以三文钱从他身上换取了一两银子呢,分明就是个冤大头。
冯夫子满意地点点头,“好!冯东旭,不错,不错。学习六爻占术易如此短的日子,能有这成绩已经是很难得了。”
之后冯夫子又询问其他学子的情况,中五者也有二人,其余大多数都是中三四的,仅有一人是中二,中一者无。
“好,你们都很不错,不过还需竭力而为,虚心学习,多多练习六爻占卜术。”冯夫子道:“那么接下来,我们开始讲学。”
夏辉听到冯夫子不再问下去了,紧张的心松驰下来了,长长吁了口气。他实在生怕夫子说“无一中者举手”,丢不起这张老脸啊。
“冯夫子,夏辉还没有举过手。”一个略带笑意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教室的众人皆是一愣,随即都把目光投到夏辉身上。
艹,这小子搞事。夏辉不用回头看也知道是谁,冯东旭这小子分明是报复,夏辉恨得咬牙切齿。
冯夫子当然知道夏辉还没有举过手了,但既然夏辉不举手,要不就是不想说,要不就无一中,都没必要问了,问了也是让他为难。经过捉拿邪师王道士一事,冯夫子对夏辉还是颇为欣赏的。现在既然有人提到,冯夫子只好微笑道:“夏辉,你练习得怎么样?”
这张老脸看来还是留不住了,夏辉有些汗颜,尴尬道:“有负夫子教导,学生始终未能得正卦。”
身后的冯东旭发出哈哈的大笑声,十分夸张,随即引来全班同学的低声偷笑。
冯东旭压低声音,用只有自己和夏辉二人能听到的声音,讥笑道:“一个穷乡僻壤的穷小子居然来学易,真是可笑!。我劝你还是早些回家耕田吧。”
奶奶的,这小子也太嚣张了。夏辉原来也只觉得有些丢脸而已,听了冯东旭的讥讽却是怒从心头起。
夏辉正要发作,却听到冯夫子严肃道:“安静!胜而不骄,败而不馁,锲而不舍。诸位可得谨记了。明天我会在课堂进行易学考核,大家可得专心听讲了。”
学子们听到明天有考核,都收敛了笑容,坐正身子专心听夫子讲习。夏辉也只好压下心头的怒火,今天老脸可是丢大了。
这一整天,夏辉面对的都是各种眼神,讥讽的、幸灾乐祸的、同情的,当然也有几个学子跑过来鼓励几句的。夏辉就算面皮再厚,堂堂二十多岁思想的人被十五六岁的少年鄙视,还真有那么一点点不自在的。
放学后,回到医馆,夏辉见没有病人,跟师傅打了声招呼,就匆匆回到房间推算易术了。
今天在易院时间有限只进行了一小部份推算,夏辉拿出《河图洛书》、《易理》、《周易》快速翻看了一遍,整理了一下思路,然后开始进行数据分析。
夏辉有一种直觉,易术和数理之间一定存在着某种不为之知关系。夏辉使用后世的数据分析方法,结合数理和易理的关系,不停地推算。
其间夏东走过来叫夏辉吃饭,夏辉以令人目瞪口呆的速度扒了两碗饭就冲回房间继续分析了。
一旁的师娘看到夏辉的吃饭速度,看得心惊胆颤,不断叫他慢些吃,生怕他硬咽了。
夏辉回到房间继续推算,随着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桌子上的草稿一张张加厚。当那纸张足足有一指厚度时,已是深夜时分,夏辉却没有一点要停止的迹象。
房间里,烛光下,如果此时有人看到夏辉,肯定看得出他已有了发狂的迹象。只见他双眼微红,头发凌乱,满头的汗水不断流到衣背而不自知,手里拿着笔白纸上不断书写、画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