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岘在听到禀报后,点了点头,“让他过来罢。】八】八】读】书,.2√3.¢o”
皇宫里的内侍冯保带着两个随从,匆匆从外面走了过来。
李岘起身招呼道:“冯侍令最近身体还好?”这冯保是内侍令,他原本是认识的,所以先问候了一声。
那冯保倒是很恭敬:“托李元帅的福,一向还好。”
李岘笑了笑:“你这是一向无事不来,这次又是所谓休事?”
冯保笑道:“李元帅见笑了,这宫里的规矩多,下官碍于身份,不便和大臣交往。此次来是奉皇后娘娘谕旨,召你和杨元帅去宫里仔细商议一下太子府南迁之事。”
杨可世道:“要走便走,哪里来的这些麻烦事?”
李岘伸手拽了他一下:“为人臣子的,该守的规矩还是要遵守的。还请冯侍令稍等片刻,我和杨元帅两人换身衣服,这就一起过去。”
夕阳散发出氤氲的光芒,给整座城市披上了一层绚丽的光泽。
天空中没有一丝云彩,所以也没有晚霞。
接到内监的通报,说是朱皇后找他和杨可世两人商议一下太子启程,迁往江南的具体行程和安排。李岘和杨可世两人换了一身轻便的绯色公服,便准备前往相隔不远的皇宫里。
席贡想要告辞,却给李岘留了下来,说是晚上太没意思,等会儿找几个人一起到署衙里吃酒聊天。
由于不是正式的朝会,两人轻车简装,合乘了一辆马车,到了皇宫的东华门外。
两人在东华门外下了马车,李岘对驾车的亲卫说道:“你们先回去好了,一会儿我和杨帅走着回去。】↗”
那两名亲卫听了他的吩咐,却没有走,而是把马车赶到了一边等待起来。
两人在内侍冯保的引领下过了皇城外的金水桥,李岘却突然看向大门外站岗的侍卫问道:“你们今天是谁领班?”
那侍卫明显一楞,然后结结巴巴地回答说:“是……是王指挥!”
“哪个王指挥?”李岘皱着眉头。
“怎么啦?”杨可世开口说道。
“你看看这侍卫,这甲衣都穿错了,衣衫不整,成何体统!”李岘生气地说道。
杨可世听了后一笑:“你管他们这么多做什么,反正过几天都要走了,操的哪门子闲心。咱们赶紧进去,办完事好一起吃酒。你看看把人家吓得,腿都在那里直哆嗦。”
那冯保也连忙劝道:“李元帅又何必跟这些小人物计较。”
李岘这才在鼻子里哼了一声,带头迈步进入到了这宫城之内。
转过了延福殿,路过文华殿门前,冯保继续领着他们两人向后面走去。
李岘有些讶异:“皇后不在文华殿里么?”
冯保摇头回答道:“是在延禧宫。”说罢继续带着他们朝后面走。
李岘摇了摇头:“好像是不太合规制……”
他还没有说完,就突然停下了脚步。
因为他看到张浚在怀里抱着把宝剑站在文华殿后的祭坛上。
国之大事,在祀与戎。
皇宫里怎么能没有祭坛呢?
这里是皇帝祭天祭地拜祖宗的地方,似乎画风有些不对。
张浚现在站在那祭坛上,脸上带着得意的笑。
李岘和杨可世两人已经被一大群身穿黑衣,在手里拿着各种制式兵器的人给包围了起来,直到这一刻,李岘才发现,他有些太低估这些大宋国文人们做事的疯狂了。
虽然在还没见到女真人时他们就会逃跑,但在某些时候,他们干起事来也是无惧死亡,尤其是在对待自己人时。
看着张浚脸上的狞笑,李岘感到有些头皮发麻。
“张浚,你别乱来……你会害死所有人的……”
李岘站在原地,对着张浚说道。
张浚笑了,他朝李岘抬了抬手,举着个黄色的卷轴对李岘和杨可世两人示意了一下:“奉旨讨逆,李岘、杨可世,你们这俩个反贼,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你还搭理这忘*八*蛋做什么?!”李岘正想开口,这时他身边的杨可世大喝了一声,脸上带着无比郁闷和愤怒的表情,“小子,他们这是准备要咱们的命呐,老子早就让你先下手为强,没想到最终还是会被你这娘们劲害死……”杨可世说到这,身形突然暴起,像个大鹰一样扑向离他们最近的两个家伙。
那两人吃了一惊,举起手中的兵刃就刺向杨可世,却没想到杨可世却对刺向身体的刀剑视而不见,在那两件兵刃刺入身体的同时,抓住了那两人的脖子。只听“喀嚓”一下,两颗脑袋撞在了一起,碎裂开来,鲜血四溅。
可是,几把颤抖着的长q也几乎在同时刺进杨可世的身体里……
李岘看着在怒目圆睁,插着几杆长q的身体在倒地后不停抽搐着,还在嘴里往外大口喷吐着鲜血的杨可世,抬起手来,似乎想要做些什么。不过,他握住双拳的手举到了半空却又突然松开了。
“你们……干得很好!”他看向了祭台上正得意扬扬的张俊,说完这句,李岘又把目光转向了断了气的杨可世,又摇了摇头:“我很难理解,你们既然有这样的勇气,为什么不用在异族人身上……”
说罢,他转过身,慢慢走到杨可世的尸身前,跪下身来,抱起他满是血污的头颅,伸出右手,使劲想将对方圆睁着的双眼合上,一边叹惜着说道:“老杨啊,若没有我,你在六年前,在白沟河与辽人一战就没了,现在多活了好几年,也算是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