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们的对面,一个个身穿黑袍,面无表情的教徒成员却丝毫不为所动。
木讷的眼眸看着眼前刀戈横立的兵甲。
“罪人们肆无忌惮的死,给人世的我们带来更大的罪孽。”
“不要妨碍!我们必须去将这份罪孽洗刷干净。”
“在此之前,不允许任何人阻拦!”
教徒中传来一个微微压抑的声音。
“你们要做什么?”
兵士们并没有对死亡教派中发出的话感到诧异,反而问着。
“做我们该做的事!”有人如此回答着。
但很快,兵员中传来了声音。
“该做的事?哼,我不知道你们该做什么。但这是天子的命令!天子下令不准各地人员出现大规模的流动,尤其是你们这些死亡教派的人,你们无视规则的走动只会让瘟疫传播的更广。”
这么说着,那声音想了想又道。
“尤其是最近我国与周边国家局势紧张,或许战争马上便会爆发,谁知道你们会不会被混入异国的奸细?”
“周边国家?”死亡教派发言的人嘲讽着。
“是叛乱才对吧?不过无所谓,所谓的国家对我们而言没有任何意义,我们要做的只是为了赎罪而已。”
死亡教派成员的不罢休让这些兵士们恼火。
“总之,命令就是命令,不准任何人再前进一步,否则格杀勿论。”
声音一落,每个兵士将手中长戈重重一摆。
寒刃所透露的锋芒直逼教派成员。
“无谓的死亡对你们而言是罪孽吧?”
“……”
死亡教派成员们沉默了起来。
就在咕哒子以为会这么结束的时候。
忽然,教派之中,走出来了几个长发长须穿着黑袍的老人,他们摆着与其他人无二的表情,一步步走了上来。
目光中有着好似朝圣一般的情绪,往兵士手中的长戈而去。
“这……这是!”王行一惊愕一声。
“怎么了?”咕哒子的声音刚问出,却在下一刻,她看到了自己此生可谓是最为惊愕的场景。
那些老人,竟然毫不退缩的,直直的往兵士长戈阵中闯入,任由寒刃刺穿身体,脸上却未曾露出哪怕丝毫的痛苦神色。
玛修瞪大了眼睛“为什么会……这样?”
王行一叹了口气“那是无牵挂者。”
“无牵挂者?”咕哒子喃喃着。
王行一说道“所谓无牵挂者,即为无父、无母、无妻、无子最后连自己也可以舍弃的教派成员。”
“他们孑然一生,不予任何人联系不予任何人交流,他们只剩下了‘活着’这一点,并可以随时抛弃。”
“因为,在他们无牵挂的那一刻,便已经获得了死亡的准许。”
“这……”
咕哒子戛然无声。
而前方随着那些无牵挂者一个个用身体强行带着拦阻的兵士向后退步的时候,兵士们的脸色终于变了。
“你们疯了吗?!”
没有回答,唯有那一个个强行以身躯开道人的鲜血将寒刃染红的画面。
无言的沉默,对于受伤的人来说,激不起半点情绪的波动,但那些兵士却好似承受着巨大的压力,一个个不由得向后退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