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下来,司空堇的伤势好得七七八八,帝北尊经常会让风扬送来一些奇奇怪怪的药丸子,司空堇照单全收,这里空气好,安静,好像隐居在尘世之外,每天有小兽陪着玩,还有让人惊艳的美男子相伴,听他弹琴,看他写字作画,与他下棋。
司空大人觉得,最美好的日子也不过此了,除了伙食让她有点不满意之外——帝北尊这个王八蛋吝啬到你每天在那些菜肴里找不到一点肉末,更别说酒了!
想司空大人这种常年大酒大肉的人,这么一挨上几天吃斋的日子,简直生不如死。
她已经跟帝北尊抱怨了好多次,可是那人鸟都不鸟她,司空大人觉得好无奈——她觉得帝北尊一定是上天专门派来克她的!
这天,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穿过窗台照进房间内,凉风里伴着清淡的幽香悠然而来,耳边传来几声欢快的鸟叫声,晨曲如斯,床榻间呼呼大睡的司空堇终于也幽幽转醒,睁开迷蒙的眼睛,动了动有些酸痛的手臂,冷不防指尖顿时触碰到一团细腻的柔软,很光滑。
司空堇下意识的低下头往自己手边看了去,只见貂爷正闭着眼睛很享受的蜷缩在她的手边,紧紧挨着她的腰部,她顿时瞪大眼,素手一扬,只听到一声惨叫,貂爷便措不及防的摔在对面的榻上。
“我靠,居然敢趁我睡着的时候偷偷摸摸上我的床?太大胆了,我都不敢,你居然有这魄力!”
貂爷嗷叫了几声,抬起紫眸瞪了司空堇一眼,然后便闪电一般从榻上跃下,跳窗而逃。
‘蹬蹬!’
这时候,外面传来一道敲门声——
“司空大人,你醒了吗?”
是风扬的声音。
司空堇这才起床迅速的将架子上的衣服穿上,然后才对着门口开口道,“进来吧!”
门被打开了,风扬端着梳洗的东西走了进来。
“司空大人,殿下让你梳洗好便把药喝了,然后再用早膳。”
“嗯,跟他说,我好了,不用喝这东西了,他人呢?”
司空堇一边梳洗,一边问道,“昨天晚上都没见他人,跑哪里去了?那么神秘?”
自昨天下午就没有见到帝北尊,晚上也没有见到人影,问风扬好几次也都是回答出去了,不知所踪。
“司空大人,殿下已经回来了,就在书斋里。”
风扬脸上拂过一道意味深长的笑容,看了司空堇一眼,然后沉声回答道,“殿下平日里出去都不会告诉我们这些属下去了哪里的,司空大人可以自己去问殿下。属下刚刚已经跟殿下说了,大人您惦记了他一个晚上了。”
闻言,司空堇便挑了挑眉,扫了风扬一眼,见风扬嘴角挂着一道十分暧昧的微笑,当下便轻咳了几声,“你这是什么眼神?我是想找他问点事,什么叫本官惦记他一整个晚上,这不是胡扯么?”
“对了,前两天让你给我准备一下仙音阁的地图,你不是说能弄得到吗?现在拿到了吗?”
司空堇擦了擦手,忽然想起这事。
她司空堇在仙音阁手上吃了大亏,自然不能这么算了,不给他们一点颜色瞧瞧就太对不起自己了,所以伤势才刚刚有好转,她便让风扬帮她弄到仙音阁的地图,如此,她动起手也会方便一点。
风扬很快便从衣袖里掏出一张羊皮地图,递到司空堇的跟前,“大人,这是仙音阁内部的地图,不过时间短暂,只能弄到这张粗略的地图,仙音阁里面布有很多厉害的机关,大人还是需要从长计议为妙。”
司空堇伸手接了过来,打开大致看了几眼,然后便点了点头,笑道,“不错,谢谢了,有这个就差不多了,我会有分寸的。让你调查的那些资料呢?准备好没有?”
吃亏的事情她自然是不会做的,不过人犯她她必犯人,怎么样也不能这么算了!
“准备好了,大人!这些就是仙音阁几位阁主副阁主的资料。”
风扬又将一大堆纸张给司空堇递了过来,不过心里却是很好奇,若想灭了这仙音阁,直接出手便是,为何还要将仙音阁几位阁主的事情调查得如此清楚,就连一些见不光的事情也不放过。
司空堇随意打量了几眼,满意的笑了笑,连着那地图收入袖中,“风扬,你办事效率很高,怪不得能成为你们太子殿下的左右手。”
风扬笑了笑,“大人,您身体刚恢复,还是暂时不要动武为妙。”
“无妨,你不是说那仙音阁的阁主前几日在洛阳城外被人袭击身负重伤吗?这么好的机会,自然不能放过,我有分寸,我会从长计议的,好了,你退下吧。”
司空堇星瞳里流光淡淡,略显绯色的小脸上扯过一道诡谲的冷笑,拂了拂袖。
风扬无奈的摇了摇头,这才静静的退了出去。
梳洗完毕,不紧不慢的用完早膳,正想过去找帝北尊,刚刚走到书斋的拐角处,便听到有一阵泠泠瑟瑟的琴声传来,犹如一阵清泠的凉雨洒落心间,遥远萧瑟,隐隐透着一股难以言明的气势,一如他那性子一般,煞是好听。
司空堇蓦然收住脚步,静静的站在原地,忽然不知道要不要往前,迟疑了许久,终是没有往前,而是转身轻轻靠着一旁的柱子,静心聆听起来。
而此时书斋内凉风淡淡的窗台之下,听到外面蓦然收住的脚步声,帝北尊忽然微微抬起头,望着空荡荡的门口,深邃的眼眸似乎有那么一瞬间忽然暗淡了下去,然而,转瞬间便又恢复了一如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