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
整整半个月,思睿除了商会工作,便是流连熊府,陪安桐在院子里散步、聊天......
安桐常常看着眼前这个曾经望尘莫及的男人,就这么纯情生动地陪在自己身旁,像是一场梦,亦真亦幻。
“来桐桐,坐这儿!”思睿温柔的声音很是好听,安桐玲珑乖巧地被他轻扶而坐,思睿也顺势,坐到了她的左边。
老槐树下,纯白无暇的长椅,两人并肩,望着不远处修剪花草的园丁,偶尔清风徐来,扬起阵阵花香,勾人鼻息,撩人秀发……
“嚯~好一幅美轮美奂的画卷,这是不是就是诗人口中的‘赋情更有深缱绻,碧甃千寻尚为浅’呀!”杨靖儿下班归来,正好撞破了眼前的这一幕。
听她这么一说,思睿与安桐抿嘴浅笑,双颊微微泛红,倒也没什么可避讳的,毕竟这些日子以来,杨靖儿早已见怪不怪了……
只见她迈开大步,坐在老槐树下光滑的石头上,双手托腮,竟然更仔细地上下打量,似乎在用强力控制着想要飞扬的嘴角。
安桐不禁给她一个白眼:“我说靖儿,既然我们是一幅美轮美奂的画卷,你……
待在这儿,还用这幅眼神看着我们,是不是……不合适啊?”
“呦!”杨靖儿挑着一根眉毛,“这是……下逐客令了!得,我呀……就不打扰二位……两情缱绻喽!”
说着,安桐恼怒将手中的帕子扔下她,杨靖儿并无躲闪,而是准准地接住,还不忘吐吐舌头,简直幼稚之至。
安桐急了,不服气起身去追,杨靖儿敏捷躲开,二人在草地上嬉笑打闹,让本就寂然的熊府草地,瞬时点燃一般,活力四射。
思睿知道安桐的伤已无大碍,便坐在一旁傻傻地看着她俩傻笑,借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上前劝阻……
不知何时,熊智宸大步流星回来,见杨靖儿二人正打得火热,脚步停顿,满目疑惑,转眸看见长椅上傻呵呵的思睿,一抹波澜划过脸庞。
思睿看得入神,以至于熊智宸一屁股坐在他身旁,都吓得他一机灵:“你回来啦?一点声儿都没有,吓我一跳!”
“嗬!”熊智宸二郎腿一翘,慵懒地靠在椅背,“我看你啊,是魂儿被勾跑了,才会连我走过来都浑然不知!”
思睿无奈摇摇头:“你别胡说!”说完,心虚地扭过头。
智宸撇嘴,偷偷笑弯了眼……
二人含情脉脉,笑眼看着身前这两个放肆大笑的身影。
突然,熊智宸的笑渐渐凝固:“思睿……钥匙的事儿,听说了么?”
听他这么问,思睿嘴角微微收拢,压低嗓音:“嗯,听说了……”
智宸深深吸气,又缓缓吐出:“真没想到,辛洁……会找个替死鬼,来平息此事!”
“所以说……这个女人,不简单!”思睿道。
智宸点头赞同,又道:“不过柴伯庸,一定不会相信的!”
思睿直起腰,“啧”了声嘴:“不相信又能怎样,辛洁这么做,不过是撇清自己,而我们,我顺势得了清白,不过……枉死之人,的确无辜。”
熊智宸沉默不语,盯着杨靖儿久久没有动弹,终于说出几个字:“如果她们永远这么开心,我也就放心了。”
“是啊……”思睿道,“可如今的世道,谁能保证一帆风顺呢,享受当下最幸福的时刻,才更重要。”
杨靖儿与安桐你追我赶,来到他们身前,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还不忘问:“你们聊什么呢?这么入迷?”
熊智宸起身,温柔地抬起袖口擦擦她额间渗出的香汗,宠溺地口吻抱怨道:“你都多大了,还学什么三岁小孩儿追逐打闹呢?”
思睿上前,轻扶安桐坐下,二人掩嘴偷笑着这两个欢喜冤家……
“切,我乐意,你管得着嘛!”杨靖儿虽口中反驳,身子却乖乖地让他为自己擦汗。
熊智宸的眼睛突然闪过一丝亮光:“诶?几位,今天难得兴致高涨,不如……我们去看电影,听说……租界新建起一家影院,设备环境都没话说,怎么样?要不要去瞧瞧?”
思睿见他饶有兴致,也接着他的话:“也是,桐桐,你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每天呆在这熊府太憋闷了,不如……我们一起去散散心!”
安桐对于思睿的温柔,简直没有半点抵抗力,如一只乖巧地猫咪,连连点头。
“你呢?靖儿……怎么样?想不想去?”熊智宸问道。
杨靖儿提高音调,不可思议道:“去啊!当然要去……你觉得我会是那种拒绝诱惑的人吗?笑话!走吧桐桐……”
话还没说完,便挽着安桐,向门口的汽车走去。
熊智宸眨巴眨巴眼睛,又无奈摇摇头,自言自语着:“嗬!果然是杨靖儿……哎……”
接着,与一旁偷笑的思睿,搂着肩,紧随其后……
杨靖儿一只胳膊肘撑着车窗,随意披散的长发被晚风撩动,看着最后一抹残阳消失于西边,整个世界……仿佛灰蒙蒙的……
过了外白渡桥,眼前、耳边如往常一样,热闹起来,即便……天还没有完全黑,人们……却已经开始了夜生活……
几人下了车,顺着主路,行走在拥挤的街道。
“这个这个!看电影无聊,一定得买点儿好吃的,来老板,板栗来一斤!”杨靖儿拉着安桐,来到小贩前,满目星光……
还没等买完这个,又蹿到下个小吃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