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的情报局,人人忙得不可开交,思楠踏着军靴,面无波澜地踏入办公室,坐到桌前,开始整理手头的文件……
“早啊思楠!”柴伯庸手提早餐袋,满面春风走了进来。
思楠抬头两秒,又低头写着什么,随口道:“早!”
柴伯庸似乎已经习惯思楠的冷漠,并无尴尬地粲然一笑:“瞧!董家的生煎,还热乎呢!吃了再工作吧!”
“嗯!你先放这儿吧!谢谢!”思楠依旧没有抬头。
柴伯庸深深吸气,微张的嘴想要再说些什么,却见她这副全神贯注的样子,也只能咽了回去……
刚要转身离开,门口正好迎上一位“咚咚咚——”敲门的手下。
思楠抬头,看见手下,忙合上了钢笔,说道:“进来吧!昨晚查得怎么样?”
柴伯庸见思楠如此紧张,定然是有什么大事,便没有出去,双手插兜,就那么立在一旁听着……
“调查员,应您的要求,我们从昨晚开始,将所有上海高端香水行查了个便,这些就是整理出来的茉莉味香水的去向,基本上是有钱有势的夫人小姐,大都……没什么可疑之处!”说着,手下递来一沓文件。
思楠接过,眉头紧锁,些许不可思议道:“有……这么多人吗?”
手下点头:“没错,香水行老板告诉我,今年茉莉花香最流行,上层社会的女子几乎人手一只!”
思楠抿嘴,扫视着文件上的名单,自己许久不用香,还真不知道如今什么香水流行……
她纤细的手指在文件上缓缓划动,突然,指间停止,瞳孔微震,恶狠狠的抬起头望着手下道:“熊府?这里面还有熊府?”
思楠心中的执念从未放下,只要有什么事和杨靖儿与熊智宸有关联,她总会追根究底,想着用尽一切办法,想置熊家于……万劫不复!
手下站得笔直:“是的,调查员,老板说,熊家少当家的已经放过话,一旦有新的品种样式,就都要给少夫人送去,所以说熊家不只有茉莉花香水,应该说香水行有什么,熊家少夫人就有什么!”
思楠冷笑,低头道:“行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柴伯庸挑着双眉,见思楠又趴在桌子上,仔仔细细在那文件上,查找着什么。
“思楠,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啊?什么香水?什么茉莉花?我怎么什么都听不懂啊?”柴伯庸道。
思楠抬头,迎上他求知的双眸,并没想瞒着他:“昨天晚上,我看见鹏雁了!”
柴伯庸的眼睛突然有力道地抬起,脸上的笑有几分凝固,将信将疑道:“你说什么?你看到鹏雁了?他消失了这么久,怎么就突然出现了呢?”
“昨天在弄堂里偶然遇见的,我一路追她进了家酒店……”思楠正讲述着,柴伯庸忍不住插了一嘴:
“所以他逃了!准确的说……好像又是不翼而飞了!”
在几次与鹏雁的交手中,柴伯庸已然习惯了他凭空消失的能力,所以才会打断思楠的话……
思楠仰头望向他:“没错,不翼而飞了!”
“哎……”柴伯庸泄气,一屁股坐在她面前的皮质座椅上,舒舒服服地靠着椅背,“我就说嘛!这个人简直神了!”
“切!”思楠不屑一顾地摇头。
柴伯庸见状,察觉出她得异样,猛地直起腰板,凑近一点,双肘撑于桌面,严肃起来,沉下嗓子试探着问:“思楠……你是不是有什么发现?”
思楠再次迎上他的眼睛,目光如炬,嗓音同样阴沉:“我们之所以抓不住她,是因为……她在我们面前演了一出又一出换装绝技!”
“换装?”柴伯庸本就扭在一起的眉头挤得更紧了,“你的意思是他进行了伪装,再怎么伪装身高改不了吧?性别改不了吧!”
思楠又是一声冷笑:“身高可以改,性别……也可以改!”
“什么?”柴伯庸不可思议地吊起了嗓子,整个上身直立在座椅上:“这些……要怎么改!”
思楠转动手中的钢笔,用鼻尖指着办公室的西北角落,微抬下巴:“喏!去看看,你就知道了!”
柴伯庸的目光顺着她指得方向望去,那里铺展着几件衣服,一双皮鞋,还有一顶假发,都是杨靖儿昨日替下的服装。
他瞧瞧思楠,满目茫然地走了过去,单膝蹲下,翻动着这些东西,突然鞋里厚厚的布料垫在脚跟处,再加上本身鞋底的高度,人要是踩上去,足足能长高八厘米不止。
柴伯庸醍醐灌顶,突然转身喊道:“这是鹏雁穿过的?我知道了……我们被他蒙蔽了,他就是个不到一米七的男人!”
思楠缓缓起身,一步一步走向他,一字一顿道:“不!是一个不到一米七的……女人!”
“女人?”柴伯庸微缩眼眶,“你怎么知道。”
“香水味!”思楠道。
柴伯庸忙拿起外套,凑近闻了闻衣里的味道,的确有淡淡的清香……
“的确,香水味道不浓,不过仅凭这两点……你就断定是女人,会不会太草率了?据我所知,上海很多绅士,都爱喷男士香水……”柴伯庸道。
思楠弯腰,拿起垫在皮鞋脚跟处各类布匹的边角料,举到柴伯庸眼前:“如果是男人,手头……怎么会有这么多布料呢?”
柴伯庸沉思,没有再说话,因为思楠的分析,毫无破绽……
“可是你找了这么多买茉莉香水的人,要怎么进行下一步呢?”柴伯庸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