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白少爷……怎么说?”石头试探着问。
杨靖儿深深吸了一口气,望了望窗口背风撩起的窗帘,喃喃自语:“也许……对方,已经知道我们在查了……”
“那……那怎么办?”石头略微慌乱的语气。
杨靖儿却面不改色,转身对石头说:“明天,不要等下午了,一大早,我们就去找田方和武宽!”
“是!”石头答得铿锵,又柔软了下来,“少夫人,您上去休息吧,这一整天……可累坏了吧!”
杨靖儿微微点头:“你也是!”
没等石头回答,杨靖儿便拖着疲累的身子,上了楼,许是太累了,脚步越发沉重,不知走了多久,才回到房间。
这冰冷的屋子,即使她打开暖色灯光,也捂不热,杨靖儿无力去换睡衣,一头栽倒在床上,轻抚这智宸的枕头,陷入沉思,渐渐地……眼皮打着架,直到……完全闭合。
……
昨日,杨靖儿不知何时睡去,连敞开的窗户都未来得及关。
清晨的凉风夹杂朝露的湿气,爬进未关的窗棂,给她纤细的胳膊送来几丝凉意……
杨靖儿翻了个身子,将胳膊钻进被窝,突然,猛的睁开双眼,弹坐起来,扭头看向门边的立钟七点十分!这才松了口气。
她闻了闻身上布衣的汗渍味,匆匆去洗漱,换了身干净利落地连体工装裤,高扎马尾,看上去清爽干练……
房门打开,杨靖儿跑着碎步下楼,石头早已在沙发前等着了,见她下来,起身迎接。
“走吧!”
杨靖儿严肃着脸。
“诶?”她正要走,被小红揪住了胳膊,“少夫人,您昨晚就没吃什么东西,今天我特意做了早餐,您就吃点儿吧!”
“不吃了!”杨靖儿没看她,就要走。
“不行!”小红嘟着嘴,“您身体本来就不好,不能这么凑合,反正我不管,您不吃,我就不放开!”
说着,竟然抱住了杨靖儿,像个粘人的孩子……
石头在一旁,抿嘴偷笑出了声音。
杨靖儿难得展颜微笑,看小红这幅样子,不忍心拒绝,只好无奈地推开她:“好啦好啦!我吃……我这就吃,这总行了吧?”
“这才对嘛!”
小红笑成了花儿,一边说着,一边拉杨靖儿走入餐厅,非要看着她吃,才放心……
对于杨靖儿来说,熊家的每一个人,给她的……都是暖暖的家的温度……
早晨,天边的朝霞渐渐没了红光,地上的人们也开始忙于己事,穿梭于马路、弄堂之间。
杨靖儿跟着石头,来到田方和武宽家附近。
石头指着路两侧的弄堂口道:“少夫人,他们家一个在左侧26号,一个在右侧13号,我们先去哪儿?”
为了不打草惊蛇,今日除了他俩,并无别人。
杨靖儿看着石头:“为节省时间,你去武宽家,我去田方家,见到人,直接抓起来!”
“啊?”石头惊圆了眼,“不行,少夫人,我得保护你啊!万一那田方武功高强,您不就危险了?”
“嗬!”杨靖儿冷笑一声,“瞧不起谁呢?要不……咱俩比比?看谁先抓住!”
“我不是这个意思,诶?诶?少夫人您……”石头还满脸苦色呢,杨靖儿便已经拐进了左侧的弄堂。
他伸直的手还悬在空中,无力地垂下,苦笑着摇摇头,随即片刻不停地钻进右边的弄堂里……
杨靖儿极速倒腾着两条腿,在弄堂里小跑着,可能是大清早的缘故,这里……并没有往来地人,地上地灰尘北风卷起,倒显出几分荒凉!
可她……并没有心情去理会这些。
很快,26号赫然出现在眼前,杨靖儿的神经刹那间绷紧,当她的目光落在门闩时,眉头一皱……
为何……这门是虚掩的?
杨靖儿从腰间缓缓探出枪,用脚尖,将门徐徐踢开……
院子里……鸦默雀静……
她屏住呼吸,一步一步挪进院子,上下打量,这是个老式二层楼小院,虽年久老旧,倒也不失雅致,可为何……一个人都没有,难道,田方已经有所察觉……逃了?
杨靖儿咽了咽口水,润着干燥的嗓子,来到房门前……
她先贴着耳朵,听里面有没有什么动静。
“吱呀”许是老房子年久的缘故,门打开的声音,格外大。
杨靖儿的枪先探进了屋子,房间陈设简单,连多余的花盆都没有,桌子上,一个准备好地包裹捉住了她的眼球。
放包裹的两边,是两杯喝了一半儿的茶水,杨靖儿走了过去,伸出一只手触碰,还有热气,随即打开包裹……
她得眼球都快要凸出来了,满满的包裹里……没有一件换洗衣物,全部都是钱……
一个小小的码头船员,这些钱,可是他一辈子都赚不来的!
“啪!”
正当杨靖儿惊讶于这些来路不明的钱时,二楼传来刺耳的枪声,惊得她一哆嗦。
可她来不及想,大步流星奔了上去,刚走到楼梯口,“啪!啪!”几声枪响,打在楼梯口的扶手上,阻断她向前。
杨靖儿托着枪,深呼吸,听枪声停止,一个翻滚,溜向楼梯前方的木柜后,刚抬起手,就看见一个身影,从窗户一跃而出!
她咬牙,正要去追,可刚刚迈出两步,就瞧见了窗口正对的床边,赫然躺着一个人……
准确的说,是田方正倒在血泊之中,微微抽搐,捶死挣扎。
杨靖儿趴在窗户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