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横遍野的皇都中,高耸入云的摘星楼像柄巨大的长剑一般在皇都中心静静矗立,那里面的三十万极品珍宝在这炼狱般的皇都中还在流光溢彩,像是肮脏无比的泥潭中绽放的一朵圣莲,风吹过圣莲的四角,挂在摘星楼飞檐处的风铃瑟瑟响动,仔细一听之下风铃声中,仿佛还有尼姑一声声朗诵着模糊的经文,超度着一个死神。
一条老狗乱翻开一具具尸体,鼻子蹭过那些散发恶臭的尸体,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喂,你在找什么?”
一个声音突然在这活人禁地的皇都中响起,一个红衣女子,悄然来到那条在死人堆上寻觅着什么东西的老狗身后,对一条狗问道。
而那条老狗连看都没看她,仿佛那红衣女子完全不存在,继续寻找着什么。
“这里有王侯将相的尸体,也有平民百姓的尸体,更有无数的奴才,和无数的兵马和牲口,我不知道你是在找什么,但我可以肯定的是你找的那个人已经死了。”
那红衣女子接着说道,她知道那条臭老狗不会搭理她,更不会说人话,可她就是很无聊,但想找点道。
“你就不想去那里面找找吗?那里面可有两个人,虽然我也不知道他们是死是活,但他们最起码还能口吐人言。”
老狗依旧无动于衷,对一个死去已久的肥头大耳的猪头人产生了兴趣,有些好奇的对那猪头一样的男人嗅来嗅去。
“你死了,可你为什么也能动?”
那红衣女子叹了口气,便又接着说道,这句话终于令老狗转过了它猥琐的狗头。
老狗此时把它那颗有些谢顶的狗头转过来看了眼那红衣女子,两只狗眼炯炯有神,那老狗仿佛在用自己犀利的眼神告诉那红衣女子自己从未死过,并且呲牙咧嘴的警告那红衣女子离他远点。
“是吗?我再不走,再骚扰你的话,你就叫你小弟来群殴我?呵呵,来就来,谁怕谁。”
自始至终都是红衣女子在自言自语,那红衣女子好像能听懂狗语一般不顾那老狗威胁的眼神,自顾自的说道。
那老狗仰天长啸,一条老狗居然发出了一声嘹亮且苍凉的狼嚎,在这诡异的皇都中久久回荡。
摘星楼楼檐风铃声碎碎的响起,迎合着这声苍凉狼嚎。
不一时,鬼哭般的哀嚎声便在这横尸遍野的八百里皇都连绵响起。
成百上千头眼睛冒着绿光的犬科生物昂起了脖子,它们像僵尸一般僵硬的活动着身体,然后如一道道闪电急速的飞奔而起,它们四只脚倒腾的极快,在这炼狱般的的皇都中犹如无数道亡魂被大开的轮回之门召唤,争先恐后的希望逃离这处地狱,转而来到天堂。
但事实上,它们这些犬科就是死了也绝无这样的觉悟,它们只是……想打个酱油。
“好狗,好狗,好狗,难怪能在那仙雀儿的手段中活下来,竟有如此本事,有如此的仙缘却留在这找一个死人太浪费了,跟我走吧,我带你去逐鹿天下。”
那红衣女子说道,对附近聚集起的大大小小的尸犬有些惊叹,但又见谢顶的老狗不为所动,依旧呲牙咧嘴,便叹了口气,再说道:
“不见棺材不落泪。”
那红衣女子话音未落,那立于尸山的老狗再发出一声狼嚎,这时聚集起最少千只尸犬飞跃起扑杀那红衣女子,老狗目光如炬,毅然是位谢顶的顶级强者,对那红衣女子所说的逐鹿天下毫不为所动,虽然它也听不懂……
红衣女子长吸一口气,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的速度从那百千尸狗的包围圈中灵活逃脱,像条飞鱼一般几乎是以飞的形式来到那条老狗身前,伸出自己的芊芊玉手,狠狠的一把抓住那老狗已经不复油亮的背部皮毛,提起来那老狗便跑。
只见一道赤红色的靓影,以奇特的身法飞檐走壁,像是一条游龙,在这炼狱中辗转游戏,在这八百里皇都中拐七扭八的往那摘星楼去。
……
“王上何时攻城?我们的探子打听到那李家朝廷已经发兵驰援魏地,燕地北海城中的刘天罡也已南下,估计也是来援魏。”
军帐中十几员虎背熊腰的将士已经带领攻魏大军共二十万人马,集结于距离魏地焦陵三十里处的一座小城内,以嬴非军的兵力想攻破平平无奇的焦陵城池简直易如反掌,他们现在本应该趁魏地没有得到任何援兵的时候将魏地一举拿下,但作为主将的嬴非君就是不下令,这极有可能令此时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的军机被嬴非君白白错过。
这是令任何懂一点兵法的人所不解的,正因如此这满营将士的内心都有些颤抖,一是生气,二是害怕,生气是对嬴非君不珍惜得来不易的军机,害怕依旧是对嬴非君的不作为,他们的王上继承的是嬴家血脉,须知,嬴非君可是战神嬴玄明的亲孙女,杀神嬴随天的亲闺女,不论别的光是她身体里流着的血就是一种权利的象征,而那权利则是嬴非君和嬴随天从一场场生死之战中积累下来的,嬴非君则是他们血液中权利的凝结,这种人从胎里就是为了战争而生,所以,继承了战神和杀神血脉的嬴非君注定是战场上的主宰。
这样的人不论做出什么难以置信的举动会被坦然的君子光明磊落的重视,或被多疑的小人绞尽脑汁的揣测,以至于她们只是闲的蛋疼,想找点乐子,却被别人看得直冒冷汗,想象着那他们心中的那些心狠手辣的计划。
而此时,身着戎装的嬴非君则稳坐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