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羊翦点头,转身朝中路内部走去,不一会儿,从中缓缓走出一个全身黑衣黑裙的少女。
一段时间不见,费钰景身材变得更加高挑,一双眸子清淡如水,脸上始终挂着一个浅浅的笑容,明明十分清秀的一个女孩,却总让人感到微微阴寒。
只有李想的双瞳中能清晰映照出缠绕着她全身的黑色气息,那是无比浓烈的灾厄气息!
费钰景身上没有一丝一毫的魔法粒子环绕,她体内的砝核也早就碎裂,汇入了周身血液里。
“这根本不是一个魔术师,她连源质都无法驾驭。”不少旁观的试炼者都得出了这个结论,这样的人竟然能进入到学院杯,而且还降服了公羊翦、罗楚,简直难以置信。
她扫视了眼周围之人,忽然开口:“帮我清场,我不喜欢有很多人在这里。”
“是,小姐。”公羊翦躬身应答,然后大步流星地带着身后的十几人朝围观的试炼者走去,有几名试炼者忿忿不平,觉得他们行事太过霸道,明明是在白月日,怎么还弄得像是他们的优势一般。
然而刚出声发言的几人就被公羊翦一剑挑起,没有白月光的灼伤,即便他们拥有50的增幅,也无法挡住这群人的扫场。
李想给弦月她们使了个眼色,两人会意,随着人群朝后方退去。
偌大的废墟里,陡然只剩下了李想和费钰景。
她玩弄着长长的黑发,那些发丝犹如毒蛇一般自我飞舞,脸颊上还有着黑色的细线刺青,随着呼吸会一起一伏,仿佛有生命般流动着。
不再伪装自己的野心和本性,此刻的费钰景有种说不出的魅惑和性感。
公羊翦带着人退散到远处,在离开的刹那瞥见了费钰景如靥般的笑容,眉头一紧,看向李想的眼神又冷了几分。
“好久不见,想。”费钰景率先打破沉默,“从死兆星幕后,就没见过你了,近来可好?”
“一般吧,我的情况,你要想知道,恐怕有无数人会疯涌来汇报吧?”李想思绪翻飞,看着昔日的初恋,心里有着说不出的复杂情感。
重生这一世,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她,最初的一切也都是为了她而构思,只是阴差阳错,为了野瞳去极夜,辜负了她的一片好意,两人越走越远,即便在终极试炼时曾经再度相见,终究没能抵挡住无数事情的倾轧,导致最后的决裂。
此刻的费钰景,愈发像当初那个她,那个义无反顾,为了家族下嫁白云飞,然后凭借自己的才华和能力成为一个女强人的她。
高处不胜寒。
虽说上一世最后两人还是没能走到一起,但是曾经有过的几次短暂交流,费钰景依偎在他的怀里,流露出过那一丝丝的怯弱和心累。
她是真的很累,原以为只要走到最高点,就能轻松下来,没料到真到了那一刻,等待自己的却是更加繁琐和痛苦的生活。
难道这一世,又要眼睁睁看着她走向老路,走向那更加万劫不复的道路去?
“呵,你是在吃醋吗?”费钰景“咯咯”一笑,用手撩起耳边的发丝,“我当然有无数种方法来得到你的消息,但我不要他们说,我想听你亲口说。那时你毅然选择鸣绪,放弃我,有没有后悔过?”
“没。”李想斩钉截铁,根本没有考虑过,“你该不会就是为了问我这么一句话吧?磨磨唧唧的,可不像你的风格。”
“也是,是我痴了。”费钰景脸上的笑容渐渐冷淡,恢复到了往日的平静和阴沉,“那就说回正事,回到我身边吧,想。你应该还不清楚你现在的情况,极夜摇摇欲坠,死海下埋葬的东西,不是你们想的那么简单。这一次,我可以肯定,所有的一切就是冲着你们而来,幕后黑手要毁掉的是整个极夜!”
“究竟怎么回事?”李想现在只知道死海下突然开启了无数深渊之门,学校那边还没作出决断,事情僵住了,不过白弥茶、绯月几人都给他抛过橄榄枝,可见事情确实很大。
“我不能告诉你,我只能说,整件事情的起因经过结果,我比七大陆任何一个人,包括五王,看得更清楚。因此我可以直接告诉你结果,这样下去,你会失去如今最大的依仗,那时,你的那些敌人要猎杀你,你该如何抵挡?你不是玩家,你没有反抗之力的。”费钰景上前一步,以一个十分暧昧的姿势和他紧紧相贴,两人耳鬓厮磨,从远处看就像是小情侣在调情。
“哼,这李想有什么好,为什么费小姐对他如此青睐。”公羊翦身后的一个少年冷哼一声,“不过很快就会成为一只丧家之犬的家伙,有什么好的?”
“至少他的实力比你强的多。”罗楚阴沉着脸反驳他,“我没调动那些力量之前,也完全抵御不住他的攻击,你就更不可能了。”
“切,那是因为我们都没动用费小姐给的力量而已,要不是刚才公羊大哥喊住你,他怕是早就被你杀了。我们实力在伯仲之间,你怎么敢肯定我就不是他的对手?”那人不服气,对着罗楚低声吼道。
罗楚不悦地瞪了他一眼,不想多解释。
只有真正交手过,才能体会到李想的恐怖。
他的源质能量似乎源源不绝,每一拳的力道都足以让人心惊胆寒,其实那时释放无数鬼面,不是他为了战胜李想,而是心里那股越来越强烈的恐惧之意逼迫着他那么做。
如果再不解放那股力量,他也许就会死在李想手中。
当然,这点,罗楚绝对不会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