拦路之人身着白衣,身高七尺有余,手中拿着一把大弓,背后背着两把双戟。
从衣着和面相上不难看出,此乃是汉人!
能够拦住他们的去路,和连等人自然知晓此人的目的。
“杀!”
一名亲卫怒吼一声,率先冲出,现在的一分一秒都是宝贵的,没有多余的时间考虑。
然而,回答他的却是弓弦的响声!
一声闷哼之后,冲出的亲卫身体向着地面而去,已经是没有了生命的气息。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对面拦路的汉人再一次的开工射箭,一手三连珠惊的和连等人连连后退。
那日黄忠的箭术,已经让他后怕不已!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鲜卑人自以为豪的箭术居然连汉将都比不过了。
三声闷哼之后,和连身边最后的三名亲卫坠马而亡。
从发现拦路之人,到自己身边的四名亲卫坠马,也不过是数十个呼吸的时间。
和连终究是在马背上长大的,如此困境之下,心中的那点求生的本能,让他爆发了!
抽出了斜挂在战马上的弯刀,和连怒吼一声冲了上去。
他的目的并不是拼命,而是在于杀出一条逃生的道路。
“某乃东莱太史慈,免得汝不知被何人所杀!”
拦路之人开口了,东莱太史慈这个名字,和连没有听说过,他只知道眼前之人绝不好对付。
太史慈收起弓箭,双手抽出背后的双戟,双脚用力一夹马腹,战马吃疼冲了出去。
一声兵刃碰撞声传来,太史慈左手挥戟挡住了和连的弯刀,右手顺势一划,一股鲜血喷出,和连的首级冲天而起。
“不自量力!”冷冷的说了一句,太史慈调转马头,俯身将和连的首级提了起来。
就在做完这一切之后,又一阵马蹄声传来,为首之人白马白甲,与公孙续的打扮十分的相识。
望着太史慈战马旁悬挂的首级,露出了一丝惊讶之色!
“某常山赵子龙,不知壮士尊姓大名?”
赵云开口,并没有提及和连首级之事,反而报了自己的名号。
若是换做一般的官军,一定会嚷嚷着交出和连首级。
对此,太史慈也是一愣,而后行礼道:“东莱太史慈,可是羽林中郎将部下?”
其实,太史慈到达幽州有一段时日。
当初与公孙续一别,他可是闷头苦练一段时日,黄忠对他的打击太大了。
前些日子,刘瑶知晓太史慈的勇武,派人招募与他,都被太史慈婉言拒绝了。
公孙续对他有恩,他此来便是遵循母亲的教诲,投奔而来。
刚刚抵达幽州,他遍打听到了公孙续与乌桓、鲜卑联军在肥如激战。
为了不空手上门,太史慈悄悄的跟踪了戏志才一行,这才有了眼前的收获。
大营之内,一阵哈哈的大笑之声传来,谁都没有想到,和连的首级,最后居然落入了太史慈之手。
“子义来投,还带有如此重礼,请受某一拜!”
公孙续说完,起身向着太史慈一拜,此举并非作秀,而是实打实的发自内心。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某甘拜下风!”
戏志才起身,向着太史慈一礼,若非太史慈捡漏,说不准还真让和连逃回草原。
太史慈有些脸红,说白了他也是耍了小聪明,不过为了这份投名状,他也是风餐露宿了很多时日。
“子义老弟,干了这坛酒,战阵之上运气也很重要!”
张飞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太史慈的身边,一只胳膊搭在太史慈的肩上,另一支胳膊抱着一坛美酒。
张飞这个搅局者,也算是为太史慈找了个台阶,对此众人看在眼里,明在心里。
要说张飞糊涂,那可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接风宴加庆功宴必不可少,打扫战场和收押俘虏这事,一般都是由徐荣去做的。
似乎他对这种事乐此不疲,反而对饮酒之事避而远之。
随着公孙瓒率领着严纲等一众属下的到来,整个酒宴的气氛到达了顶点。
对于自己的宝贝儿子,公孙瓒可不会吝啬赞美之词。
尤其公孙越、严纲等人,那可是看着公孙续出生长大的!
火力全开的众将,把公孙父子二人几乎都要被吹到天上去了。
虽然说是庆功宴,但酒水亦是适可而止,毕竟还有数万俘虏,若是一个不留神出了问题,那可就前功尽弃了。
大军返回肥如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的下午,大获全胜的消息早已传回。
刘虞已经在第一时间将乌桓的请降表与和连的首级送往了洛阳。
在张纯、张举的首级送到洛阳之前,朝堂之上还在为派不派兵前往幽州争吵不休。
若非公孙续献上的两颗首级,刘宏的脑袋都快要被吵炸了。
半个月之后,已经不知道累死了多少匹战马的斥候,将幽州大捷的消息,总算传到了帝都洛阳。
“幽州大捷!幽州大捷!”
斥候连滚带爬的冲进了正在吵吵嚷嚷的大殿之内,让一众大臣很快闭上了嘴。
张让眼疾手快,第一时间便将打劫的奏章递到了刘宏的手中。
沉默了半晌,刘宏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猛地一拍龙椅,大叫一声“好!”
一众大臣们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刘宏,对这封大捷的奏章充满了好奇。
“让父,念!”
刘宏高昂着头颅,犹如斗胜的公鸡一般,完全没有了刚刚的那种一筹莫展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