函谷关前,官道上长长的队伍正在缓缓的向前移动着。
站在关头上的李儒,眉头紧皱。
刚刚有斥候传来消息,负责殿后的郭汜重伤,若不是担忧那些被郭汜押送的财物,李儒也不会再次停留。
关下的队伍绵延数理,不少马车亦是夹杂在其中,百姓们步履蹒跚,但凡体力不支倒地者,都会被西凉兵迅速的拖到一旁。
至于他们的生死,那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为了驱赶这些从洛阳北裹挟而来的百姓,西凉兵不停的舞动着手中的皮鞭,嘴里还不停的呵斥着。
百姓们战战克克,根本无人敢反抗。
夜幕降临时,西凉军便开始在人群中四处搜寻着,但凡面相好看,皮肤白净的寻常人家女子,都会被统一带走。
每逢此刻,人群中便哭喊一片,即便马车上的那些达官显贵,也少有人出面制止。
至于李儒,当然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今夜的函谷关下,注定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此时的人群中,发出了阵阵的哭闹声,与西凉军的打骂声。
王允挑起车帘,眼前的一幕让他已经忍无可忍。
再怎么说,这些洛阳的百姓都是天子脚下的百姓,如果再这样下去,必然引起民变。
“住手,尔等还有王法呼?”王允怒气冲冲的下了马车,冲着眼前的这群西凉军大吼着。
“王法?相国才是王法!”这名西凉校尉一边淫笑着,一边拔出环首刀,向着王允一步一步的走来。
“吾乃司徒王允,尔等想作甚?”王允怒喝道,不过他的心中却开始泛起嘀咕来。
若是在洛阳,或许他这句话还有一定的威胁,可现在,被这群乱兵砍死,也不是不可能。
就在此刻,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校尉闻声望去,正是郭汜吊着一只胳膊从此经过。
匆匆的扫视了一眼,便策马向着函谷关而去。
对于郭汜来说,西凉士卒如此行事,根本就不是事儿。
杀几个朝廷命官,对于董卓来说最多只是叹息几声。
见到郭汜离去,西凉校尉继续冷笑这向前,而后高高举起了手中的环首刀,随时都有可能向着王允砍去。
“哼!司徒有什么了不起,老子就还…”这名校尉的话还没有说完,又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
就在他转身的那一刻,一支大戟劈砍而来!
一个人头冲天而起,顿时引得周围的百姓落荒而逃。
当大批的西凉军赶来时,各个脸上露出了一丝胆怯之色。
“胆敢对王司徒不恭,此人便是下场!”
吕布端坐于赤兔马上,他刚刚赶到这里,便见到有人欲对王允下手,于是便出手了。
说实话,吕布与王允平日里素无交集。
只是在董卓身边呆的时间长了,董卓喜欢谁、讨厌谁,他这个义子可是一清二楚。
“王司徒受惊了!”卢布翻身下马,向着王允一拜。
不得不说,这等礼贤下士的态度,让王允对吕布的好感蹭蹭的猛增。
更何况,天下无双的名号,更让王允灵机一动。
“若想除掉董卓,吕布可是个不错的切入口!”王允的心中如此想到,嘴上却急忙向着吕布道谢。
而后便将自己的一肚子苦水,统统说了出来。
对于西凉军的行为,吕布早就看不惯了,当下瞪着眼睛扫视了一圈,吓的周围的西凉士卒不由自主的缩了缩脖子。
“此事,布定将禀明义父!”吕布不傻,刚刚杀人那是救人心切,即便是董卓追问起来,也有个由头。
若是这个时候在杀人,必然挑起西凉军与并州军的仇恨。
于是,吕布便故意大声说了此言!
一来,搬出了董卓震慑身边的西凉军。二来嘛,则是告诉这群家伙自己的身份。
经过了吕布这么一闹腾,西凉军也只好偃旗息鼓了。
别的不说,董卓的名声在外,西凉军最服他,也最怕他。
毕竟吕布还顶着个义子的名头,若是在董卓面前说上几句,那也比他们这群普通的士卒的话语重。
关下所发生的的一切,李儒看的清楚。
吕布在他心中的定位,看来是需要调整了。
如果说吕布有勇无谋,可刚刚这件事的处理,却非常的恰当。
西凉军散去,吕布也不敢久留,毕竟是要向李儒付命的。
就在他转身之际,王允的声音再一次传来。
“温候留步,允之家眷接在车内,不知将军可否……”
后面的话,王允没有说出口,毕竟这种情况下,所有的官员都是一视同仁的。
实际上,王允也是打算借此机会与吕布套套近乎,以便日后行事。
“文远,王司徒的安危,汝来负责!”吕布停下了身形,而后向着张辽吩咐道。
就在刚刚那一刻,吕布想起了公孙续信中所说。
毕竟在西凉军中,他没有底子,只有结实朝中的大臣方能站稳脚跟。
王允也没有想到,自己这么随口一说,吕布便答应了下来。
于是急忙向着吕布一礼,目送着吕布率领着大军缓缓的进入了函谷关。
就在吕布率领大军进入函谷关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印入了眼帘。尤其是那个家伙一直躲躲闪闪,让吕布心生疑虑。
“将军?”张辽的声音传来,下意识的准备顺着吕布目光望去。
“没什么,速速向军师付命!”
猛然间,吕布明白了什么,而后制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