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大事不好啦!”
只见工坊的一个管事灰头土脸的跑了过来。
“东……东家……羊毛……羊毛……烧……烧起来了!”
“什么?”
一众人瞬间坐不住了!
羊毛可是他们下一阶段战略的重点,虽然现在还没看见成果。但那是他们打价格战的底气。
即便瓷砖最后成为附加值很小的产品,那么他们放弃瓷砖就是,转头去开发毛纺织产业。
相比瓷砖,羊毛纺织的产业链更长,中间涉及到的问题更多,并且他还是劳动密集型产业,能消耗大量的工人,为原本土地就紧张的京城周围缓解压力。
此外,更是一项外交利器,有了他,就能将蒙古诸部牢牢的困在大明的战车之上。
如果此时羊毛遇到重大险情,那对他们的打击太大了。
“日他姥姥!”
李尽忠已经暴走,“你们等着,俺去砸了他家!王八蛋,正经的在生意场上干仗就是了,玩这么大!还守不守纨绔之间的规矩了!”
纨绔们相争,大多数都是意气之争,很少会有结成死仇之辈。
毕竟冤家宜解不宜结,都是一个圈子的人,没必要太难看。
可是郑三发他们的作为,超过了纨绔之间的斗争。
“你先冷静下,等管事说完。”
方书安没有像他那样气急败坏,而是先看看损失究竟有多大。
一句话的功夫,谁知道损失大小呢?
管事也才找到重点,继续说着,“方少爷,二十个仓,烧了少半仓,损失不小啊!”
少半个仓的东西可不少,那仓库个顶个都是巨无霸。
但是人与人之间是有差别的,方书安等人见过大风浪,这些损失相比之下,真的是可控之内。
少半仓?
还没有烧掉一个仓,这让刚才震惊的各位又恢复平静。
几个人对视一下,慢慢的坐了回去。
还好,损失控制在万两上下的模样,并不会让人伤筋动骨。
方书安对于安全的细节思考,远超同时代人的设计。
当初没有开工之前,方书安修改了好久的资料,才有了现在的情况。
幸亏当初设计仓库是按照火药的标准,都是分隔开的大仓库,中间也有防火墙。
想要烧掉整个库存,那是不可能办到的事情。
除非是天降火雨,来个无差别覆盖。
真要等到那种地步,迟早要烧完,没有什么救援或者隔离的必要了。
“幸亏咱们早有防备,不然还真着了他们的道。”李尽忠依旧站着,看那劲头还是下不去火。
谁能想到,他们生生将普通生意上的事情,变成了要毁掉对方根基!
“这才是他们计划里可怕的部分啊……”孙传庭长叹一声,“幸亏防护措施好,对了,你们是如何发现有人纵火?”
“孙公子,咱们工坊那里巡视是日常,每日几次巡视都有专人,为了怕有人记住规律,特意进行变化,这次要不是巡视之人发现的早,没准有机会烧掉好几个仓库。”
工坊的巡视人员根本就没有规律可言,你永远不知道下一次他们什么时候出现在面前。
就是这样,依旧被钻了空子,不得不说,那些人实在是设计的巧妙。
“人可抓到?”张田余问道。
“抓……倒是抓住了,但是没有问出东西来……”
“怎么会问不出?”
见到放火的人,方书安乐了,竟是个孩童般大小的侏儒。
“这是个哑巴,还不识字,问不出来啊!”
哑巴?不识字?
那真叫人为难,这些人也是够阴险,竟然找这样一个人来放火,那是真的审问不出什么证据来。
再看那侏儒,审问的痕迹十分明显,看得出来,那些人下了苦功夫。
侏儒虽被打的皮开肉绽,却抵死也未开口,工坊的那些人气急败坏之下,将他胸口用烧红的烙铁弄的焦臭模糊,依然没有任何效果。
现在看来,侏儒绿豆大的小眼中虽尽是恐惧,却依旧是茫然。
方书安叫住管事,说道,“好了,你下去吧,此事你不用管了。”
管事如蒙大赦,忙招呼几个看守走了。
张田余走南闯北,见识广博,看见侏儒心里就明白几分,吩咐人撬开侏儒的嘴,看到他舌头肥大,才恍然大悟。
他叹口气道,“若是我没猜错,他是丐帮的人,这些人平日里就做些绑架勒索,拐卖人口的阴损勾当,他们这次多半是拿了我们对头的钱财。”
方书安奇道,“丐帮?丐帮是不是分什么净衣派、污衣派?会不会打狗棍法?弟子等级是不是按身上背的口袋算……”
众人像看傻瓜一样看着方书安,孙传庭有些无语的捂着额头,方书安有时说的话让人不知所云,天真的厉害,好在在场的皆是自己人,默契的转过头商讨对策。
李尽忠好不容易嘲弄方书安一次,“你是不是话本看多了?不过你说的这打狗棍法是什么武功?什么话本?新出来的么?”
方书安没有回答李尽忠,收起玩闹心思,前世方书安就是个武侠迷,方才听到丐帮一时兴起便问了出来。
一行人来到现场勘查,既是查看损失,又是找下敌人是如何渗透进来。
令人疑惑的是,工坊守卫堪称森严,没有明显的破绽。
这样,更加令人发愁了,人到底是怎么进来的?
出了房门,方书安看看工坊高耸的围墙,低头用靴尖点了点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