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还能去何处?在此地看人恩爱不成?”
林月华从来没有这般,灵儿感觉得出来,一向智计百出的小姐,今天是真慌乱了,话里边,除了酸乎乎的味道,似乎还夹杂着其他。
……
主仆二人进到林家在京城的宅子,林月华不做停留,便直接去见林成风。
“父亲,女儿回来了……”
林成风一改在方家的表情,衣服也换作见看上去不是太夸张的式样,说道,“怎样?”
“女儿……让您失望了。”林月华银牙轻咬,方才说出。
林父叹息一声,闭上双眸,“天华命该如此……”
“爹爹,孩儿还有……”
林月华说着,林父挥挥手打断他,“此事原本就不应该由你来插手,莫要管了,交给为父便是。”
“可是,可是……”林月华焦急道,丝毫没有那份沉静。
“可是什么,莫以为父亲老了,就没有法子,当年还不是一样克服重重困难,你的事情,由心便是。”
“女……女儿还想多陪伴父亲几年……”林月华声如蚊蚋的说着。
眼看她如此,林成风只有苦笑着摇头,女儿啊,太优秀也不好,连个钟意的男人都选不出来,还不如平淡无奇,早早嫁为人妇也好。
林家此番来京城,自然不是无事登门,林月华的弟弟,林天华,犯了命案并且惊动上峰,而且林家在当地声名又响,只好到刑部审理。
原本,林月华对方书安一直抵触,各种拖沓。
林成风爱女心切,便依着她,此刻使出突然,林月华决议来京城找方家试试,毕竟,这是他们最为倚重的一棵稻草,没有什么比首辅家的门路更硬。
但是如此一来,林成风必然要好好演戏,对逢场作戏的他来说并非难事。
却是苦了林月华,一个高傲无比的姑娘,却要委身于他人,尽管是指腹为婚的人,也让人不爽。
在重大决策面前,林月华发现,她对马士英,似乎不是男女之间的情分,更像是一个少女对才子的倾慕。
她将和方书安交流的情况大致和父亲说了,当然,隐去方书安和青儿的联想,只说是调笑;还有马士英见官家小姐的事情。
谁能料到,本以为板上钉钉的事情,却因为方书安的反对没有成功。也不知是方家提前知道信息还是有什么后手,总之事情比计划之中难上许多。
“如此说来,方书安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所以才想撒手不管,毕竟天华的事情一个弄不好,可会影响到他爷爷在朝中地位。”
林月华听闻,摇了摇头,“我看不尽然,对于他的传闻尽管凌乱,但从未有人说他是见死不救之人,当初为实现自己说过的话,不惜去和方叔父撒谎,哪怕落了方家的面子,也要保全亲友。”
“但是你也说了,他最近的行为实在有些异常,背后或许有人在安排也说不定?”
这般一说,刚才还有些希望的林月华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爹爹,要不然直接问问他?”
“不成,若是干脆的拒绝,我们再也没有转换的余地。”
“爹爹,即便方书安不成,上边还有方叔父,只在不行还有方老太爷。当年爷爷和老太爷的交情仍在,如果方书安不愿,我们再去找便是。”
林父思忖一会,裁酌出决定,“好吧,就依你,先去试试,眼下只有抓紧方家这根稻草,咱们才有可能将天华救出。”
说到这里,林月华问了句,“爹爹,天华的事情,到底是不是他所为?”
“若是能说清楚,还用来京城,他说那日喝的酩酊大醉,根本不记得后来发生过什么……”
父女两人在商量着细节,殊不知,由巴蜀过来的囚车已经抵达京城,林月华的弟弟林天华,此刻一脸萎靡,对于前程,他是一半希望一半绝望。不晓得,曾经和他打过架的那个未来姐夫会不会救他。
……
秋风一阵阵飘过,蝉鸣也基本消失不见。
方书安的小院里,青儿照拂的花草甚是好看,一丛黄绿,一丛红蓝。
李尽忠此刻正在竭力的忽悠着,那口沫横飞的劲头,可比他吃东西努力多了。
“我说此事你必须要去,好歹你也是读书人,怎么能不去抛头露面,长长见识呢?”
方书安看着他越发精壮的身材,啐他一句,“滚,上次去喝酒你也是这般说的,姥姥,最后不但没长见识,差点把我家脸丢完,还敢舔着脸说这话?”
李尽忠也不着急,哈哈赔笑道,“哥哥能骗你么,咱上次不知道有阴谋,这次不一样,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是正经的士子,咱是去的诗会,无需担心被人算计。”
方书安扇着李尽忠刚送的扇子,上下打量着,“你这黑熊一样,混进去诗会作甚?”
“俺是没有你长得一张俏脸蛋,以前吧,好歹还不打不过我,现在我都不是你的对手。你说也是,为啥都是练武的,你怎么就长得细皮嫩肉,我就跟野猪一样?”
“不一样,不一样,我家可是世代为官,即便练武,也不缺读书人。倒是你家,常年跟野猪为伍,能长成这样,已经是谢天谢地。”看着李尽忠仍然在嘿嘿笑着,方书安又问,“你那三哥李国忠,最近在忙什么?”
“俺不知道,你晓得,俺们这一脉向来和他们不对眼,谁知道干甚,不过,好像要跟着二叔去辽东了。”
“辽东?”方书安心里一惊,看来李国忠和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