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里虽然少了李选侍,却依旧云谲波诡,形势纷乱。
魏朝之死虽然与之关系密切,别人都以为是魏朝罪有应得,只有他清楚,那日魏朝是被安排去宫里送东西,才会这样!
安排魏朝去的是世子,而世子的母亲王才人因为和李选侍的矛盾,已经搬了出去。
要说世子和李选侍能和谐融洽,那用脚指头想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现在的结果,已经说明,不管是世子自己还是他背后的能量,都不是魏忠贤此前以为的样子。
整件事的流程,甚至不需要分析,但凡是知道一些内情的人,都能察觉出来……
比如,别人不知道,魏朝为何入宫,还以为是他自己回去汇报情况,或者是李选侍召回。
但是他知道啊!
别人想不通里边的问题,魏忠贤不能不知道。
魏朝入宫,李选侍就出事,后来更是不明不白的死掉。
看他的尸身,那手段,显然是被老怪物们用了极为厉害的手法。按照常理,用刑不到这一步,哪怕是受过训练之人,也得竹筒倒豆子。
魏朝可不是个多么忠心耿耿的人,能到这个地步,只能说明一种情况。他要么就是不知道真实情况,要么就是说出来的不让人满意。
无论哪一种情况,都在说明同一件事情。
世子安排的事情,连老怪物们都无法弄清楚!
用一个不起眼的魏朝,换掉李选侍这样一个大棋。
即便是魏朝真的供出来是世子派他前去,却仍旧查不出背后的事情。
魏忠贤觉得,自己似乎跟着的,是个深不可测的年轻人……一点不是以前那个就知道做木工的少年。
究竟以前是装出来的,还是现在才是装出来的……
想不通便不去想,但是以后肯定要小心了,世子身边,真的是卧虎藏龙。
……
华夏居民讲究食不厌精,脍不厌细,但那是吃饱穿暖的前提下,一般人,没有这等奢望。
普通百姓不过追求果腹,美不美味倒在其次。
例如此时的灾民,饥肠辘辘不知多少时间,现在吃着朝廷拨下的粮食熬的稀粥,已经是千恩万谢。
反观福王府里,又是另一番景象。
膳房的厨子们忙的不可开交,一道道美味佳肴被侍女们端到王府正殿,那里福王正招待贵客。
大殿正中,十几个穿着清凉的美貌舞姬正跳着宫廷舞,中正大气里,又有些许妩媚多姿。
福王朱常洵白白胖胖,十分福态,倒是对得起他福王的封号。
不过么,福王并不丑,眉眼之中三分郑贵妃的仪态,若瘦下来,比之太子朱常洛更有帝王风范。
但是么,人一旦发福,就很容易给相貌减分。
当时万历喜爱朱常洵的一个原因就是因为长得比朱常洛更像太子。
可惜啊,在自律上,朱常洵没有办法与他兄长朱常洛相提并论。
那是个为了保住位置,不惜常年不近女色之人!
相比较之下,朱常洵就是完全另一个极端。
虽然在皇宫之时,还算像话,自就藩以来,觉帝位希望渺茫,便彻底放弃自己,唯爱美人与美食,纵情声色。
万历与郑贵妃又多有赏赐,是故生活更是奢靡无度。
福王看舞姬们舞蹈看的入迷,堂下的幕僚和宾客不敢打扰,只好装作欣赏舞姿,至于舞姬的美妙腰肢和层层峰峦,却不敢乱瞟,福王府中的美人皆是福王禁脔,无人敢亵渎。
福王说自己被人吓到,但是看看现在,哪有半分被人惊吓过的样子?
殿外的雨仍沙沙的下着,宴会仍旧进行。
但是舞乐声终究是被人打破,来人神色匆匆,匆匆沿着大殿旁边的路径奔来。
“王爷,大事不妙,有人劫了粮船!”
“劫了粮船,那关本王何事?”朱常洵瞥他一眼道。
“他们打着您的旗帜……”来人说到。
“打着本王的旗帜,就是本王的人?别人要是信了,那也太傻!”朱常洵回答。
“若是明着打着您的旗号,那自然是无人会信,偏偏他们并不是那样,只不过是留下若隐若现的证据,影影绰绰的指向您……”
太奸诈了!
人怎么能够这样无耻!
朱常洵还从来没有想到,不过是有一点点别样的想法,就有人栽赃陷害!
“退下,都退下!”他挥挥手,一众舞女见状,福了一福,尽数退下去。
人们走的差不了,只剩下一些门客,他挥手示意来人,“你,把事情和各位说说。”
随着事情叙述,众人都分析又分析,发现事情有些异常。
原本还以为不过是普通的事情,但是经过思考,都觉得此事并不是表面看上去那样。
“这人真是狠心,现在王爷您原本就有些小问题,将此事放在您身上以后更加的会引人注目,就是朝廷想装聋做哑都不行!”
“朝廷不会装聋做哑,他们一直等待机会,有这么一个机会,他们肯定不会放弃!”
“朝廷怎样,以前好在还有皇贵妃娘娘拦着,有这一档子事情,就是想要拦,都拦不住啊!”
能参与到朱常洵舞乐当中的,都不是普通属官,可以说是他的亲信。
在他们面前,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说这些有什么用,告诉我现在要怎样做才是!”
朱常洵有些焦躁,这些人,关键时刻不是在想办法,而是想着可能的问题。
那留给谁想办法?让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