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此前说的战果,半分夸张都没有,对于明军的意义重大!
“是你策划熊瞎子上台和杨镐下台的吧。”
刘綎随口一个致命打击,方书安当即呆住了,手里的东西没拿住,滑了下去,笑容渐渐凝固。
“想不到,辽事最终是一个娃娃决定。”刘老眼神凶狠,语气凝重。
方书安手心汗哗哗的,生怕一刀便斩了他。
“你爷爷与我有过命交情,早就写信与我,不然哪里能猜到。”
“原来如此……”
方书安拍拍胸口,稍微放下心来,以为刘綎知道他什么不能言述的秘密。
“上书保杨镐,您是故意地吧。”方书安决定自己开启一个话题,不能都由刘老引导。
来啊,互相伤害吧!
老刘笑眯眯地,“老方说他有个好孙子,我还不信,现在看来,还真是!杜松那个大老粗,傻乎乎的上书,还来忽悠老夫。
老夫自然乐意推一把!杨镐本来就不是能成事的主,偏生起初你爷爷力保,若非如此,我早就上书了。”
刘老敢作敢为,说到他的得意事情,丝毫没隐瞒,简直是一个爱显摆的宝藏老头。
两人闲话还未说完,便又有动静。
……
一阵战马嘶鸣,秦良玉带着亲兵进了校场,四个亲兵皆是女子,年纪虽有些大了,然而其中两个却颇为标致,加之连年习武,看起来也就二十多岁。
正在训练的军士立刻变得精神抖擞,刚才叫唤手臂酸麻的也催促同伴快些投掷。
“刘老哥也来了,看来小妹还是没您动作快。”秦良玉下马后,看到刘綎,径直走了过来。
刘綎回身笑道:“哈哈,方老头到处吹嘘他这孙子如何如何,老夫不信,自要来亲眼目睹一下,才能分辨虚实。”
秦良玉看着稍远点的方书安,点点头,“却是不凡,听说女真悍将莾古尔泰就是被此子用计所杀,小妹到辽东这些时日没少听说他的名声,便是辽东军中对其也是称赞颇多。”
刘綎抚须点了点头,军中那些杀才能对方书安另眼相看,自然不是看方从哲面子,首辅威风还到不了边军。
“滚过来见礼,这是秦将军。”刘綎喊道。
方书安屁颠屁颠的奔来,“秦大将军好,小子方书安。”
秦良玉眯缝着双眼,表情虽然慈祥但是有些奇怪的道。
“听闻,方贤侄有不少宝贝……”
得,又是个来拿东西的……
“小侄不是库大使!”
尽管方书安是小声逼|逼,仍旧被秦良玉听个清楚。
“少打马虎眼,小熊敢不给老娘面子?”
小熊???
方书安彻底没话说了,没办法,这就是老资格。连熊廷弼在秦良玉面前都只有被唤作小兄的份,他又能怎样,只能屈服啊!
只好把多预备的蒺藜弹过去,顺便匀了几个人过去指导训练……
赔了夫人又折兵,说的就是方书安。
两人收获完东西,各自嘱咐他一番好生干活,便各自去了。
……
随着先进的蒺藜弹、火药弹和压缩饼开始装备,明军准备的也更加充分。
眼下,时间对于他们是个两难之题。
拖的时间长些,便有更多机会训练以及合练。
熊廷弼掌握辽东军队的时间不久,战力参差不齐,上战场定然要吃亏。
但是进入冬季,作战对明军更加不利,若是等到大雪覆盖以后打仗,非战斗减员都十分可怕。
只不过,有些事情并不以个人意志为转移。
熊廷弼接到了方从哲的书信,而不是朝廷的旨意。
无它,现在朝堂炒成一锅粥,有人嫌明军没有大动作,一直在靡费粮食。
尤其是从南直隶等地购买不少粮食,引起两地道御史弹劾。
信的内容含很简单,建议开打,至少在冬天到来以前,给朝廷个说法。
毕竟此时传言太多,有人说熊廷弼是畏惧建奴;有人说莽古尔泰之死都是作假,正蓝旗旗帜都是充数。
这就有点胡搅蛮缠了,不过御史一张嘴,说什么都有可能,面对参奏,方从哲都压了下来,等着熊廷弼的动作。
不能再等了,如今兵器齐备,粮食也足够。
流民们日夜赶工,抚顺城和清河城进度不慢。
建州部也一改之前的悄无声息,开始小面积试探。
似乎是内部整合完毕。
当然,这是明面看到的。
实际上是海西女真的蛮子们最终还是来了,虽然只有几千人,但是作战的能力比之建州部还要强悍。
归根到底是越蛮荒越能打,相比之下,海西女真更荒凉些。
沈阳,经略府。
出兵前最重要的一次会议展开。
然而,仅仅就出兵的方式,便有两种截然不同的观点。
辽东总兵李光荣和巡抚周永春各执一词,争执不下。
李光荣一直驻守广宁,沈阳城的李如桢被弹劾下台后,他也未曾过来。
但是大战在即,熊廷弼便请他前来,共商兵事,哪知刚来便和周永春刚上。
周永春是辽东巡抚,赞理军伍,虽然有着经略熊廷弼在,但是他也有参与军务的机会。
“都堂大人,老夫认为女真能过抚顺关,我明军秩序少量守备,然后三路合围,晾他建奴插翅难飞。”
“制台大人,此前水泥工坊和流民营的敌人,不正说明他们有能力渗透进来,若是沈阳城只留几百人,万一……”周永春顿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