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莫非眼瞎了么!领头那穿裘的可是吕翁!定是吕翁从草原回来,路上偶遇,才与旦一道回来!”
“噫!那粗鄙之人……竟是吕翁?”
“活命之恩,岂敢擅忘啊!”
李恪迎了上去。
倒不是他多想做这倒履相迎的戏码,只是乡里们太吵,就算留在闾门,他也没法和远归之人好好叙话。
他一提步,吕丁和旦也同时提速,双方在半道相会,车马立停。
吕丁大笑着滚鞍下马,迎着风,便是一股难闻的腥臊之气:“恪君,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数月不闻,您是谁兮?”
旦叉腰大笑。
李恪恨恨瞪了他一眼:“那马与我一般高,上面再坐个你,便是抬头,我也只能看够胸甲。旦,丁君丑得见不得人,你也这般不敢与我相见?”
旦越发得意,手提缰绳后退数步,一擎剑,朗声问道:“恪,你看我可有将军之姿?”
得意忘形的远不止吕丁啊……
李恪冷哼一声:“胯下乌骓马,掌中遂愿剑,我看你何止将军之姿。要不我这便将妨叔请来,由他代我恭维一番,全你心愿?”
旦吓得慌忙落马。
惩治了旦,李恪捏着鼻子走到吕丁身边,小声问道:“丁君,这群马皆是在草原挣下的?你莫不是客串了马匪?”
“似我这等守信之人,如何能行匪徒之事?”吕丁压抑着喜乐,一脸正气,“眼前千匹良马,还有赠与旦君那匹踏雪马王,总计折金三万余。阿尔善部乃匈奴最强大的部族之一,此次挥手吃去我全部货物,足价万金!”
“马匹三万金,货值万金……”李恪难以置信道,“莫非他还定了新货,而且先钱后货?”
“恪君还是这般机敏!两月之期,钱货两清!”他突然把李恪扶住,迈步后退,一揖到底,“恪君,赖你之福,我吕丁今成中原巨贾,此番再造之恩……丁,永世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