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轻轻笑了一声:“敢问冲君,你觉得大秦的税律田租可有过错?”
黄冲面色惨白:“无……无错。”
“我亦觉得无错。”李恪说了一句全不在黄冲预料内的断言,“比之其余变法六国,大秦田租公平、税率也算不得高,国民两方皆得其利,如何能称为错?”
“既如此……既然如此,何以终得暴秦之名?”黄冲满头是汗,声音结结巴巴,显然是受了极大的冲击。
李恪知道,自己举的例子很极端,但另一方面,这样的事情在大秦治下却绝不罕见。
黄冲也是基层出身,从他的反应来看,想来就算没有亲眼见过,应该也听闻过不少,而且还深知其中之害。
李恪庆幸自己终归没有选错人:“我先前说了,因为立场。立法之人只考量行法之事,从想不到百姓困苦,如此一来,善政亦会结恶果,这便是大秦法吏在立场上的问题。”
“独立律部便可有所改善么?”
“或许吧。”
“或许?”
李恪哭笑不得地看着黄冲:“新事物之所以为新事物,自然是从未有人做过此事。无有旧例之事,冲君又想让我如何说服你?此等为天下先之事,冲君敢为否?”
黄冲正肃而揖:“必小心谨慎,不使有失。”
李恪对黄冲的回答很满意。他挥手让黄冲坐下,又看向其他人:“你等呢,可有疑问?”
众人皆拱手:“必不辱使命!”
“相府新立,你等先将架子搭起来,边做边完善章法。有任何疑问可与平沟通,若有需要,我偶尔也会参与讨论。”
陈平一脸古怪道:“主公将一应事务皆分派我等,莫非……另有要务?”
“叫你猜着了……”李恪憋了瘪嘴,“过些天我要给王子开蒙,需全神贯注,若无要事,莫来吵我。”
“诶?开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