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感觉这一帮人里,迫切要看一看观世镜的人,似乎只有她、梅姐姐还有阮其扬吧。
“那就费老先来,然后阮老,梅姐姐,施大哥,我,计智,如何?”
杜若琢磨一圈试探道。
“我最后便可以,你们先来。”
费老并不是很紧迫,闻言干脆的退出排队。
“这……我晚一些也无妨。费老头原本让我来帮忙出力,如今我也没出到多少力,再第一个用,该让人说我倚老卖老了。”
阮其扬也不想当那个第一。
“阮老,如今最想看这观世镜的,不过你我和杜若三人,您也不用客气了。”
梅星见大家你推我让,干脆替杜若开口劝道。
“这,好吧,那我就当仁不让了。”
阮其扬可不是什么婆妈的人,他见几人都无甚异色,当即从百宝囊里取出一物掷向空中。
前方不远处的观世镜,一瞬间随着那物落地,隐匿到空中。
“这是我以前四处游玩时寻到的一个隔绝阵法,如今放到这里,倒是刚好,诸位,那我就先进去了。”
阮其扬朝大家拱拱手,眉目坚定的朝前而去。
“费老,你说这都几百年过去了,阮老会用观世镜看谁?”计智见阮其扬的身影消失在阵中阵里,扭头问费老。
“还能看谁,自然是那阮仙儿。”
费老老神在在取出一个圆形茶桌放到几人中间,开始烹茶。
“观世镜应该看不到阮仙儿的转世吧?”施成文见阮老提到阮仙儿,疑惑的问出声。
他平日里和梅星也不算消息闭塞,多少听过阮其扬的事,但阮仙儿早在两百年前就已经转世投胎,按理和阮其扬应当再无父女关系才对。
这观世镜,若是要看阳世之事,必须是有着血亲关系才能看得到的。
除非……想到关键之处,施成文震惊的看向费老。
“费老,难道阮老……做了那件事?”
计智和杜若在一旁听的云里雾里,不由得一起出声追问。
“哪件事?”
“至亲血咒。”
费老的四个字,让杜若和计智惊在当场。
阮其扬居然给阮仙儿下了至亲血咒?
这咒法对阮仙儿倒是无碍,可对于阮老来说,却是消磨魂体生命的一种恶毒至极的咒法。
这至亲血咒一旦使用,施咒人的魂体血液就会陷入不可再生的恶性循环里,不仅如此,每当对方转世一次,施咒人的魂体血液就会相应减少,直到施咒人的血液被全数耗空,恶咒方解。
可那个时候,施咒人的生命,也走到了尽头。
“阮老为了那个没心没肺的阮仙儿,居然连命都不要了吗?”
杜若从震惊中回过神,激动地站起身。
“行了,别咋咋呼呼的。阮其扬下这血咒的时候,当年的阮仙儿还没走。想必他早已经做好了这些准备。这事儿,你们听听也就罢了,不要在他面前过多提起,知道吗?”
费老这些年生死看淡,并没觉得杜若和计智惊讶的事,有多不可接受。
将事情的轻重缓急与他们讲明白以后,他给几人斟一圈茶,敲了敲桌子。
“行了,都坐下吧,边喝边等。”
阮其扬进去不过两盏茶时间,再出来的时候,却面色苍白,形容枯槁,仿佛突然老了三十岁一般。
杜若几人安静的看着他步履蹒跚的一步一步走近,坐在交椅上,都未曾出声打扰。
“还没喝过我的云雾茶吧,虽然这次出来带的不多,给你来一杯。”
费心见阮其扬歇了一会儿似是回了些力气,这才起身将他面前的茶杯填满。
“费心,你我当初的约定,还算数吧?”
阮其扬抬手转了一圈冒着袅袅白烟的茶杯,提起了另一件事。
“你说哪件?”
费心轻轻问了一句,却让旁听的几人心中都是一沉。
“自然是阮府的后事。”
“我说过了,你们阮家的事,由你自己处理。不要以为我活得久,就该给人擦屁股。你这还没死呢,说什么后事?”
费老原本很气这阮其扬突然提起的遗言,却在接触到他面色愈见苍白的一张脸以后,骇的站了起来。
“你面色这是怎么了?”
他不顾杜若几人惊讶的深色,探手过去强扯着把了把他,惊呼出声。
“糊涂!你真是糊涂!”
费老指责的话还没说完,对面的阮其扬就撑不住的倒在了他旁边的施成文身上。
“阮老?阮老?”
“阮老你怎么了?”
“阮其扬你醒醒?”
几人七手八脚的将他放到地上,眼见的几息之间,阮其扬的面色竟愈发没有血色。
“费老,阮老不就去看了一眼观世镜,这怎么出来就这副样子了?”
杜若扶住阮其扬无力的脑袋,着急的向费老问道。
如今阮其扬的面色,愈发迅速褪去,就连手指尖的血色都在急速消失,就像是……
至亲血咒突然吸走了他所有的血液一样。
“糊涂,你真是太糊涂了!”
费老并没有回答杜若的追问,他一边愤愤出声指责,一边迅速从身上取出一个葫芦,捏开阮其扬的嘴巴硬灌了几口进去,见他一张脸不再苍白下去,才终于停手。
几人围住的阮其扬,终于悠悠转醒。
“呵呵,费心,又是你救了我……咳咳,这辈子除了仙儿,我欠下最多的人,就是你了。”
“行了!别说话,有我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