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个是个小铁球,球里装着的,自然便是杜若身上剩下的那粒天香丸。
而另一个,则是一面被潭花花瓣制成的潭花镜。
“这是什么?”江白接过两件东西,理解不了。
不是说要找江墨池,杜若拿出这两个东西干什么用?
“江大哥,我不是说,那日从江墨池身上闻到一股特殊的味道了吗?用这两个东西,就可以循着那股味道,找到江墨池的大致方位,你看。”
杜若让江白捧着潭花镜,自己则打开小铁球,双手凝神握住天香丸片刻后,放到了潭花镜上。
本是四处通风的地界,但那天香丸一沾到潭花镜的镜面,就立刻收敛了自己四散的香气,凝成一股烟迹,这烟迹在镜面上经过几次歪扭,最终指向前方。
江白从天香丸的香气中回过神就看到了这一幕。
“你是说,这烟雾的方向,就是江墨池可能在的地方?”
“正是。”杜若点点头,将二者重新收起装入袋中。
“这个方向,正是去幽都的方向。所以江大哥,你就放心跟着我。咱们这一趟,就算寻不到江墨池,也必定会有所发现。”
从酆都城去往幽都,只需一日路程。
二者之所以如此相近,是因为在万年前,二者本就相通。
在那个时候,它们同属一个地界,也只有一个统称,便是幽都。
而万年前的阴间,也还没有酆都这个名字。
关于这一段历史,杜若还是在离园藏书楼中翻阅所得。
万年前,因为幽都主突然沉睡,幽都内的体系突然就分成两派开始纷争,一派坚持拥护已经沉睡的幽都主,以幽都为尊,继续循着旧例管辖各地。
而另一派,则认为幽都城主已死,所谓沉睡,不过是托词,他们希望幽都能够正式由掌务司接手,来带头稳住早已陷入慌乱的五城八殿诸地。
两派各司一主,关系日渐恶劣。
最终,掌务司率下,从幽都城往北,重新开城设司,取名酆都。
而幽都,则依旧由旧派率领,占据主位。
这件历史,因为事关幽都主,书中并未详说具体情况,只用了新城旧址四个字,便结束了这一件看起来应当不平凡的过去。
新城旧址四个字,指的自然便是后来新起的酆都,和曾经的老城幽都。
两地相隔不过一日路程,却由一条黄泉分支为界,各起城墙,各司其主,互不干扰。
万年的时间,很长。
长到足以掩埋任何历史长河之中的波澜,也足以挥灭那些存在于街头小巷的流言。
如今的阴间,人们只知道幽便是统帅五城八殿的都城之主,而酆都则是五城之一的都城,但却从来无人疑惑,这二地为何相隔不远,名字却都带着都属之意……
江白自从杜若告诉他寻找江墨池的线索可能在幽都以后,便走的格外认真。
两人最后甚至还拿出真本事,比起了脚程。
一个用缩地成寸,一个用术法遁地,生生将一日路程缩短到小半日。
日还未午,二人就站在了幽都城外的丰云镇镇口。
幽都都城从外看,是一座较酆都看起来更为传统的古城。
只不过酆都城内因为机关术的普及,虽然古楼众多,但不乏惊艳之辈。
而幽都都城,光看城外这座丰云镇,便知此处极为循旧。
码落整齐的老式宅院,即便是在城外,也是高墙倪立,错落有致,就连镇中摆出来的摊铺都是规规矩矩,不见散乱。
杜若看到此景,戳了戳一旁的江白。
“你带路引了吗?”她总算知道阮老说的,可能会因为幽都都城戒严而耽误第二场拍卖会的话头,是如何而来的了。
光看这丰云镇的架势,就知道幽都规矩应该更严,酆都百草一事刚起,想入幽都,八成是需要核验身份的。
她此行便是来登记魂根的,路引自然随身带着,但江白……应该是个黑户。
“路引?那是什么东西?”江白果然被问得一愣。
杜若叹了口气,还好此行要见的是宰父仁,他作为生死司副司主,给江白开个后门,应该不难。
看来今日,要先在这丰云镇住上一日才行。
“走吧,咱们先在镇子里歇一晚,你没有路引,还是不要靠幽都城门口太近,等我给仁副官递过信,就在此地等他来接咱们吧。”
杜若瞟了一眼四处张望毫不在意的江白,有点怀疑自己此行的选择,是不是一个错误的开始……
丰云镇中独门独户的府邸不少,但客栈却只有一家,叫正华客栈。
杜若正在头大如何告诉宰父仁关于江白缺路引入城的事,却在进门后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坐在大堂上吃喝。
“马大哥?”此人正是当初生死司内宰父仁派来照顾杜若的马正。
“杜若?想不到大人让我在此处碰碰运气,竟真让我等着你了。”马正塞了一嘴,硬是憋出一个笑脸。
“这位是?”马正看向与杜若一起走过来的江白。
江白也挑眉看向杜若。
“这位是马正马大哥,当初在生死司内,宰副官就是派他来照顾我的。”杜若指了指马正,又指了指江白。
“这位就是我同你说过的,那位在鬼门关外帮过我的生魂江白。马大哥,你怎么会在这里等我?”
“日前你来信说要先去酆都拍卖会,我便随着宰大人来幽都办些事。前几日,宰大人说酆都有诸多店铺都出了事,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