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在回程的碧霄海大船之上,听到七大门派正齐聚堑天宗门,齐讨堑天门的消息。
真是岂有此理!老虎不发威,都他娘的当他是病猫吗?
江白顿时无心乘舟看海,一个闪身,回到了堑天宗宗主屋内,正看到无定宗宗主周涯子一脚踢翻宗主书案,散落了满地宗籍。
这场面,莫名有些熟悉。
“谁让你乱踢我宗门卷宗了?不知道我花了多少心思吗?”江白再一柄青扇,抵在了周涯子脖间。
七大宗主一起上,江白自认是打不过的,不过几百年市井经验,他也不是白混的。
若像江墨池那样只凭一身正气直迎而上以一敌七,估计也就到头了。
所以他干脆以堑天剑为诱,将七大宗主一一分散,先后引到宗主屋内,像串糖葫芦一样绑了起来。
既然都被绑着,想必是能够静下来好好说话了。
江白收起暗影扇,示意一旁的内门弟子抓紧批卷宗,扭头看向七大宗主。
“说吧,究竟谁是天下第一宗?”
又是翌日一早,早已不再敢偷奸耍滑的同一位守门弟子,却再次在山门口的牌坊上,见到了七位,被吊着的、只着片缕的宗门之主,大呼饶命。
他就知道,山门守多了,这样的日子还会再有的。
守门弟子恭敬上前接过江白递过来的新鞭子,开始了新一年加大份额的甩鞭活动。
一场外患,同样以七大宗主鲜血淋漓的残躯告终。
此后数年,再无人敢随意挑衅堑天宗第一大宗之位。
人不敢挑衅了,这不还有一头叫做暗影蛟的畜生呢么?
要说江白也是,一个宗主当了三年,一年一把火,还真应了凡间的俗语,新官上任三把火。
这第三把火,就烧在了暗影蛟头上。
也不知该说它幸运呢,还是不幸。
作为一头即将化龙的蛟,屡次三番的被封印起来,却还能屡败屡战的再次现身。
江白站在恶蛟岭山头,倒比对那些宗门人士,更佩服这头蛟龙一些。
好歹它还知道屡败屡战,那群宗门长老、宗门之主,明明他都故意没下杀手,却一个一个从此夹起了尾巴,再不敢动邪念。
无趣之极。
“小蛟龙,想必是上一次你还未看够我威武英姿,怎么,例行三百年的封印,这才三十年,就等不上了?”
暗影蛟自然不是因为等不及看江白才冲出来的,它只是因为真的要历化龙天劫,才被这天劫之威相助,破开了封印。
几千年了,从最初第一次被封印的时候,它就在化龙的边缘徘徊。
可每当它攒够了劲儿想要偷偷渡劫成龙的时候,就被人坏了心劲儿,损了气力,不敢再召化龙天劫过来。
先是江邵天,再是江白,拖了几千年的天劫,今日,它是无论如何也拖不下去了。
可再次从封印之地钻出来,江白却依旧出现在熟悉的山头,摆着熟悉的姿势,扇着同一柄青扇。
“吼!”它生气的通了通嗓子。
“别吼了,我又听不懂你说话。”江白抄起暗影扇冲了上去。
风云再战,这一次的虐蛟结局,却有了些不同之处。
因为江白在最后即将斩杀暗蛟的时候,在它身上发现了来自江父的手信。
难怪……难怪当日封印暗蛟的时候,江墨池明明四肢无力,却还是坚持自己动手;难怪当年江邵天那老头什么话也没留下,只让他兄弟二人看好恶蛟。
原来,他爹让他看的,不是这恶蛟,而是恶蛟身上的蛟龙鳞。
只是时机,会不会太晚了些,也……太巧了些。
蛟龙的化龙天劫,恰在此时,兜头劈了下来。
信他自然要看的,那么这蛟龙,也只能救它一马了。
江白挡过一道天劫,扯住奄奄一息的暗影蛟鳞片一角,恶狠狠道:“我帮你渡劫,成功之后,你把这身鳞片蜕下来给我!”
别说鳞片了,我抽条龙骨给你都成。
暗影蛟的双眼,泛出了泪光。
这一场买卖,江白做得很成功。
天劫一过,暗影蛟成功化龙,虽然江白因为助它渡劫,身体受损,但那鳞片,他终是成功拿到了手中。
蛟化龙身,天地异象顿起,虽然暗影蛟……暗影龙,对封印它几千年的江家一族毫无好感,但福祸相依,它却也因了这江氏的江白,成功化龙。
败也萧何,成也萧何,作为一条龙,它是知恩图报的。
“我能送你去找你家人,但这条路,我给你开了门,却只能你自己走下去。”
暗影龙朝面前抓着一堆鳞片挨个辨认的江白说道。
再后来呢?
江白就到了鬼门关前。
感情这江墨池和江邵天,居然是到阴曹地府找他娘,还真是……毅力可嘉。
既来之,只能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