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自从马正告诉她这里的苛捐杂税是为了逼迫阴魂“顺理成章”的往生后,很多奇怪的地方就都有了解释。
这一扇大门,如果真的被敲坏,那阴差反而该高兴才是。
若是关在此处的阴魂都没什么大罪名,不需要怎么看牢,那么用木头圈禁,可谓是用心险恶。
“你小心,离它们远点,要是一会儿你给抠坏了,我就让他们押你去做功抵偿。”
眼见的江白又开始上手,杜若连忙喊了一句。
果然,抠坏两个字成功吸引附近的阴差过来查看了半天的牢门。
江白目瞪口呆的收回双手。
“啧啧啧,我原以为……这里的赋税已经够让人心凉的,没想到连这幽都大狱都没法放心蹲……”
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对了杜若,那幽冥城禁地,你可还有听说些什么?我这些日子辗转寻找江墨池,还真没关注过这类消息。”
杜若摇摇头,“不知道。我来此间不过一月就被送进离园,这头再出来不过十来天,哪能知道什么?一会儿等宰父仁来接咱们,再同他问吧。左右他在这幽都住了这么久,应该知道的更详细。”
“这都过去这么半天,宰父仁究竟去干吗了?”江白不悦。
宰父仁自然在头大中。
这江白,就算没在他身边提什么要求,也能凭空给他找事。
马正早上来回几趟刚准备好一干文件要去给他办魂籍,他就好巧不巧的被人抓住,还直接关到了幽都大牢里。
本来一幢没什么人会关心的事,这下直接被提到了幽都管户口的大人手中,他只得放下手中之事四处周旋。
这一周旋,就花了多半日才算办妥。
另一头的江白和杜若,却在大牢之中突然安静了下来。
不是别的,而是他们无聊再看天香丸的香引时,发现它居然又变了。
上次,香引是指向若谷道的方向,此时却缓缓从若谷道的方向,朝杜若和江白身后移动。
看着竟好像,在朝她们二人所在的方向过来?
杜若和江白贴在牢房最里面的角落里,不敢置信的对视一眼。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这香引,朝着二人的角度越来越小,越来越近,终于不再倾斜,直挺挺的立了起来。
江白眼神越发发亮,愣怔一瞬,想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这个角度,不是应当和他们二人碰面吗?
他环视一周,四周依旧是静悄悄一片,并没有多出来什么人。
“杜若,你这香引,是不是坏了?”
他第一次开始怀疑杜若手中的天香丸出了问题。
要知道他们二人就在大狱里头,这香引冲天而立,那就意味着与此香有关的人,该和他们站在一处才对。
如今周围什么人都没有,这不是坏了是什么?
“不可能,我测验过数次的。如果这香引没错,那就是此地有问题。”杜若低头看向脚下。
江白顺着她的目光也低下了头。
“你是说,地下?”有人,竟在幽都城地下挖了通道?
“不然呢?”杜若目光灼灼,似要看穿这地面。
“大人请进,他们二人就被关在此处。”
几息之后,二人身后传来骚动,杜若收起天香丸和潭花镜,转过身。
终于见到来接他们的宰父仁,的臭脸色。
“你们二人,可真是好本事,找人找到大牢里了。”宰父仁气道。
江白和杜若互视一眼,还别说,人还真在这,只不过不在大牢里,而是在大牢下面。
“走吧,你们两个,今日可算是害苦我了。”
宰父仁让阴差给他们开门,难得的又抱怨了一句。
“仁副官,太对不住了,我们也不知道这幽冥城附近的禁地竟然连靠近都不允许。”杜若先被松了绑,赶忙上前告罪。
宰父仁闻言摆了摆手。
他也不是真想怪罪,只是觉得今日的事太过奇怪。
“走,回去再说。”
江白却在他身后站定。
“宰大人,今日确实对你不住,但我们现下,还不能随你回去。”
宰父仁拧眉转身。
“怎么,一次不够,还要被抓第二次不成?”他恨铁不成钢的看着江白油盐不进的劲儿。
杜若瞪江白一眼,赶紧将香引的线索告诉宰父仁。
宰父仁的眉头成功拧的更甚,“你是说……”他手略微抬了抬,指尖顺势向下一点。
杜若点头。
此事,还真越发蹊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