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臣有罪!”
当冉闵率军进入离石要塞的时候,河南太守皇甫嵩就带领一大帮的文武向冉闵请罪。
其实冉闵也知道,这个不能全怪朔方、河西以及河南地的文武们太无能了,而是胡人太过狡猾!
看着这些浑身带伤,灰头土脸的文武,据说都死了不少官员呢,冉闵心里有些歉疚,过意不去,于是摆了摆手说道:“若是说有罪,寡人也有罪,罪责难逃。”
“大王。”皇甫嵩等人表示很惶恐。
“现在的当务之急,不是追究谁的罪责,而是尽快消灭为祸西北的六夷。”
“诺。”
冉闵一拳砸在垛口上,站在城楼上,隔着烟波浩渺的黄河,咬牙切齿地道:“眼下中原狼烟四起,胡人作乱,大肆屠戮中原汉儿!寡人若不能在最快的时间内平定西北六夷之乱,这大魏国,也将不复存在了,而这中原,只怕也将成为胡人的天堂,汉人的地狱,沦为一片焦土了!”
“大王,对面的胡人已经在黄河西面修筑壁垒,建造工事,坚守不出。咱们没有像样的战船,想要横渡过去只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皇甫嵩一脸苦涩的笑意。
“这血债,寡人要让胡人千倍百倍的偿还!”
冉闵重重地吐了一口浊气,说道:“一定要赶在对面的胡人营垒尚未完全形成之前,就势攻杀过去!皇甫嵩,你可知道对面的胡人联军有多少兵马?”
“胡人号称有五十万之众,但是根据臣的推算,应该不超过三十万人,只有二十多万。”
“二十万?”
冉闵眯着眼睛说道:“这刘豹子(刘务桓)倒是有些能耐。寡人倒是小觑他这些年在西北积攒的实力和名望了,真是一呼百应啊,短短一两个月的时间,他竟然能拉起这么多的人马!还好,都是一群乌合之众。”
“皇甫嵩!”
“臣在!”
“寡人要你集中整个离石要塞,乃至于永石郡所有的船只,同时命人打造,不管是木筏也好,竹筏也罢。一定要快!”
“遵命!”
冉闵眺望远方惊涛拍岸的黄河,目光深远,低声道:“寡人要不惜一切代价,攻过黄河!”
……
燕国龙城。
此时辽东的天气已经异常的寒冷,鹅毛大雪,如柳絮一般飘飞着。
慕容俊就在偏殿里面烤火,顺便将羊肉给放到烤架上,搂着妃子在那里动手动脚的。
“大王。”
这时,慕容恪快步走了进来。
“恪弟,你来了。”
一看到慕容恪的身影,慕容俊就拍了拍那个妃子的臀部,让她和旁边的侍女都退下,然后伸手一指旁边的蒲团:“坐吧。”
“大王,冉闵已经率军抵达离石要塞了!”
“噢?战况如何?”
“刘务桓没敢与冉闵率领的魏军正面交战,撤到离石要塞的西面去了,跟魏军隔着一条黄河对峙起来了。”
闻言,慕容俊冷笑了一声,说道:“这刘务桓还真是一个无胆鼠辈!几十万的兵众,竟然都不敢跟冉闵的几万人决一死战!真是丢尽了他们匈奴人的脸!”
慕容恪苦笑着道:“大王,其实也无怪刘务桓会这么做的。刘务桓这人一向是谨小慎微的,要不也不会在朔方韬光养晦这么多年,一直隐忍不发。而且冉闵确实厉害,攻必克,战必胜,无往不利,以少胜多的战役他打多了,胡人宿将闻冉闵之名无不是闻风丧胆的啊!”
慕容俊听到这话,倒是颇为意外地睥睨了慕容恪一眼,说道:“噢?就连恪弟你都如此害怕冉闵吗?”
“倒不是臣弟害怕冉闵。而是冉闵这个人确实可怕!刘务桓虽然拥兵数十万,但那是六夷联军,匈奴人、氐人、羌人、羯人、鲜卑人和羯人、丁零人都有,三教九流,形形色色的,很难有凝聚力。自古以来,多方联军往往是以多败少的,这么多的兵马,声势上是够唬人的,但是真正打起仗来,谁都想保存实力啊!”
慕容恪摇摇头道:“所以换位思考一下。若我是刘务桓的话,也一样会选择坚守不出,与魏军对峙的。”
“恪弟,你认为眼下中原的形势这般糜烂,狼烟四起,咱们燕国能插足进去吗?”
“大王有意挥师南下?”
“是啊。咱们燕国相对于魏国来说,实在是有些弱小,只能一味地被动防守,这可不像是咱们鲜卑人的作风!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恪弟,眼下中原大乱,冉闵已经自顾不暇了,说不定这一次,就是咱们慕容鲜卑入主中原的机会呀!”
慕容恪闻言,顿时叹了口气说道:“大王,时机尚未成熟啊。大王你刚刚继位,国内的形势还不稳,这般动辄大军南下,只怕后院起火,救援不及呀!更何况咱们的背后,花木兰有数万魏国精兵就在朝鲜半岛上,一旦咱们挥师南下,魏军一定会联合高句丽的军队趁虚而入的。”
“这……唉!”
慕容俊颇为憋屈地道:“早知道这样,当时寡人就派兵去帮一把倭人了。”
“大王,倭人那是烂泥扶不上墙,一战就被魏军击溃了!就算你派兵出去,只怕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的。”
“恪弟,你对现在的中原形势有何看法?”
“魏国还远没有到山穷水尽,国破家亡的地步。我听说刘务桓这一回联络了许多势力,咱们燕国,还有代国的拓拔什翼键,关中的蒲洪,凉国的秃发鲜卑、卢水胡、鲜卑乞伏部等部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