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无忌抱拳行礼之后,就出了都督府,于秋目送他离去的背影,嘴角钩起了一丝笑意,洺州银行能在长安建设分行,那么,他的金融帝国的第一步,就算是迈出去了,至于什么墨家,于秋还真不太放在眼里。
因为,他根本就不是一个普通的穿越者,有系统在,实力根本就不允许他低调。
长孙无忌回到下榻的于氏大酒楼的时候,房玄龄和杜如晦早就已经等在他的房间了,先到了洺州几天的他们并没有像李孝恭那样,各种吃喝享受,也没有像尉迟恭,程咬金一样,组什么龙舟队,去争于秋的那点奖金,而是在洺州各处好好的转了转,看了看。
首先他们大致了解了于秋对于洺州城的规划,他不明白,于秋为什么会花那么多的钱财,用在修建公路上,要知道,洺州大部份地区都是平原,道路已经非常畅通好走了。
而拔掉城墙,不设宵禁这样的设计,在他们看来,更是不可思议的,这会让百姓们很没有安全感,盗窃,抢劫等案件频发。
然而,洺州就是这么干了,却并没有什么不良反应,相反,治安甚至比长安都好,很难想象,一个原住民六十多万,外来人口达到二十万的大州,司法部门每天处理的案件,加起来居然还不到百起。
就算是有案件,也大多是因为外地人刚来洺州,不懂规矩所至。
这些,其实也都不算什么,让他们感觉到厉害的,是于秋对于军人和政府职能部门的定位。
‘为人民服务’这个词,是他们强行的扭转了自己的固有认知,才接受的。
因为,在过去,当兵的,是需要百姓供养的存在。
当官的,是管理民众的权力阶级,是需要竖立威信,让百姓服从,说白了,就是压迫百姓的存在。
而当这一切,被于秋反着来的时候,居然产生了让人难以置信的奇效。
老百姓爱军队,看到军队,就像看到亲人一般热情,因为军队帮助他们解决问题,田地干渴,无法灌溉,军队带着精良的工具来帮他们开沟引水,架设水车。
老百姓生病了,行动不便了,他们会用车马,或者肩膀,把这些百姓带到城里去看病用药。
老百姓遇到猛兽袭击,军队组织狩猎,肃清所有活跃在附近的野兽。
老百姓的房屋走水,军队也会尽最快的速度,帮百姓扑灭,然后帮助他们重建。
而当官的,更是有一套奇葩的考核制度,首先看你为百姓们修建,开辟了什么谋利的产业,其次看你为百姓们销售出去了多少他们的产出,最后看你为他们带来了多少的利益。
于秋给各县的县令制定的最低标准,就是要在一年之内脱贫,两年之内家家有结余,三年之内全面奔小康。
而所谓的小康之家的标准,已经不止是大唐制定的中户,或者上户的标准了,而是和富户差不多的标准。
每家都得有三间以上砖瓦结构的房屋,有马车,牛车,各种牲畜和鸡鸭家禽。
要知道,于秋是在去年洺州自治的时候制定的这些标准,而到今年五月,时间其实已经过去了大半年,在这大半年的时间里,洺州可还没有经历过一次秋收呢!
而现在看来,洺州已经提前实现了第一年的脱贫目标,因为,洺州城的工户,每月的人均收入都在三贯以上,尤其是一些有房屋对外出租的,每月光是房屋出租的收入,至少都是五贯以上。
鸡泽县,八万亩燕麦田,一百五十万亩草场,养活着数十万头牛羊牲畜,光是正月出售给李建成的那一笔大单子,就得钱七十五万贯,而他们平时零散的牲畜交易收入加起来,远远比这个多,在关中,江南,可都吃的到他们养的牛羊,而且,皮毛方面的收入,才是他们的总收入的大头。
而鸡泽县,用来管理这些牛羊的百姓,总共不过五千户人口而已,半年营收就超过了三百万贯,即便是将其中的八成收入都归到了都督府,但剩下的六十万贯,也够每户分上一百多贯的了,使得人均月收入达到了四贯以上。
而鸡泽县的产出收入,还只是洺州各县垫底的存在,除了州城的各种工坊,武安县的大棚蔬菜,曲周县的毛纺皮货,洺水县的水产和水陆运输产业,邯郸县的铜铁矿产,邱县的盐产,平恩,肥乡的煤炭,冶炼,家禽养殖产业等等等等,无一不是见效比牲畜养殖更快的高盈利产业,百姓的收入都不差,用大治之象来形容,也不为过。
一圈走下来之后,他们总结发现,洺州之所以能把各个产业都做好,是因为百姓根本不用担心被别人剥削的问题,军队和官员,帮他们解决了所有他们搞不懂,解决不了的问题,他们只需要付出体力,一心专注生产就好。
这就让房玄龄和杜如晦有些搞不懂了,难道,以前朝廷坚持的都是错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