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1-11-18
“颜大夫真是这么说的?”此刻,武德侯府召南苑的一间偏厅内,闲杂人等皆被打发了出去,苏如绘喝了药沉沉入睡,裴溪和见公婆夫婿及小叔们有话要商议,便自请了在旁照顾,偏厅内苏万海面如严霜,语气里掩饰不住杀意。
郑野郡夫人显然是大哭过一场,眼眶犹红,不过安氏究竟非同寻常妇人,再说现在她也没心思哀愁,见三个刚刚被唤来的儿子一脸不解,忍怒再次说了一下:“刚才起早的时候请了颜大夫来替如绘诊治,原本只是预防在宫里着了暗手,却没想到颜大夫断出如绘早被人下过寒药,幸亏咱们及时把她接了出来,若不然,颜大夫道,那种药再下个三五回,如绘今生今世休想有自己的孩子!就算侥幸有孕,也难存活!”
“什么!?”苏如铁、苏如锋一起叫了起来,连一向最沉稳寡言的苏如峻也刷的抬起头,面露惊愕!
“谁这么大胆子?怀真郡主?”苏如锋叫过之后,腾的起身怒气冲冲的问道!
“坐下!”苏家三子一女,苏如绘因是独女向来最受宠爱,而三子中,苏如铁是长子,未来继爵之人,并且还很有可能是将来的族长,苏万海惟恐惯出个纨绔,自是着意严厉调教,苏如峻是庶子,苏万海对他不甚上心,而三子兼幼子苏如锋自然成了苏万海最宠爱与放纵的儿子,因此苏如锋并不像两个哥哥那么惧怕父亲,倒是郑野郡夫人担心幼子像到了苏万海年轻时候,每多管束,此刻安氏一怒,他顿时乖乖坐了回去,但还是不服道:“母亲,何必让端木氏旁支的这对母女继续逍遥?让父亲修书一封回青州,召来几个面生的暗卫,就算露了行藏咱们也可以一推了……”
“闭嘴!”这一回却是苏万海怒了,“你再多说一个字,就给我滚出去!以后议事也不许来听!”
门阀豢养暗卫是皇室与其他门阀世家都心知肚明之事,青州苏氏虽然自大雍开国起入朝,嫡长一系自此长驻帝都,但这不代表放松了对青州的控制,而苏氏暗卫也均是从青州培养调教,如苏如铁之流,身边必然是有暗卫随时保护的。
只不过从大雍开国,苏氏从来没有把女儿送进宫过,因此苏如绘入宫后,只能勉强找到一个秀婉为女儿的贴身人。
只不过暗卫之事,属于心照不宣,苏如锋这么嚷嚷出来如何让苏万海不怒?
“怀真郡主?凭她也能将忧来鹤下到如绘饮食内?!”安氏在旁冷冷的道。
“忧来鹤?”听到这个名字厅中之人都是一皱眉。
这忧来鹤与白玉金参若是放在几年前,查都不用去查,帝都哪几家会有此物一只手都能数出来,问题是北伐后,因着北戎大败,大雍军队掳掠与之后北戎称臣纳贡,这两样东西如今许多世家都收藏了不少。
忧来鹤生长北地,性极寒,若一次服下过量可致昏迷乃至于猝死,便如顾贤妃那次倒真与忧来鹤发作颇为相似。不过此物入药擅解热毒,因此当初北戎投递降书时,大雍太医院特意上表请求将之纳入贡品。
“怀真郡主没这个本事,但霍贵妃……”苏如锋是太子伴读,对后宫之事倒是了解许多,知道怀真郡主每回入宫都是住在西福宫的,便小声提醒道。
安氏却没理他,而是转向苏万海:“夫君,说起忧来鹤,如绘倒是告诉了我一件事,这回她被诬陷谋害顾贤妃、打入冷宫,据说那余太奇就是在她所呈糕点里查出了忧来鹤……只是如绘说那糕点乃是她在旁盯着青雀做完的,中间未假任何人之手,只除了青雀后来点缀翡翠天香糕,将周后侄女、与如绘比邻而居的周意儿所送一篮樱桃放了几个上去!”
“哦?竟有此事?”苏万海脸色一变,顾贤妃出事,当天晚上他就被召进宫大大叱责了一番,让他上表谢罪,当然苏万海上表是上表了,却绝不承认自己女儿会作这等事,长泰也没说是忧来鹤,只说是不干净的东西。此刻听安氏这么一说顿时飞快的思索起来。
“哼,余太奇,这老东西大约是活够了!”苏如锋性情冲动,在旁嘀咕了一句,悄悄拉了拉苏如峻的衣袖,两人顿时交换了一个了然的眼神,“还有周后?母亲,未央宫那位看来也不安好心!亏当初妹妹还帮过他们!”
只不过这个小动作并未瞒过安氏的眼睛:“余太奇不过是跳梁小丑,苏氏想要他的命是举手之劳,但是现在他还不能动!”
“母亲,为什么?”苏如锋此刻满腔怒火无处发泄,听安氏这么一说顿时叫了起来。
“两碟点心,玫瑰蜜卷与翡翠天香糕都是余太奇检查的,早先我们只当他故意诬陷如绘也没当真,但现在如绘也中了忧来鹤,那检查倒有可能是真的,但是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只有余太奇自己清楚,就算他要死也要把此事交代了再去死!”安氏森然说道,“你们要是敢提前弄死他们,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苏如锋怏怏说道:“都说咱们家如何如何,妹妹受了那么多委屈,咱们却只能在这里商议而不能即刻替她报仇,母亲,青州苏氏千年门阀也不过如此而已!”
“滚出去!”苏万海这次是真的怒了!想也不想拿起手边茶碗砸到苏如锋脚下,人更是气得站起身来作势要踹,幸亏苏如铁反应快跳起来将他拦下。
“三弟,这会咱们全家都在这里商议事情,若是外面来了客人怕是那些奴仆也不敢进来禀告,不如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