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1-12-29
白鹭和飞鸥这几天战战兢兢,被赶回房间后也一直乖乖的跪着不敢乱动,几天没有更衣沐浴下来,早已是蓬头垢面,这会也顾不得会被苏如绘嫌弃,一个劲的膝行上来,拽住苏如绘的衣角恳求道:“秀,奴婢实在不能留在宫里,奴婢父亲早故,只得一个老母亲,已经瞎了眼,全靠奴婢每日托人带些份银回去,请邻舍帮着照顾一二,奴婢的母亲这些年朝盼夜盼,就是盼着奴婢回去团圆……”
“飞鸥你呢?你家里也有一个老母亲?”苏如绘不屑的笑了笑,将目光放在同样拉着了自己衣角的飞鸥身上,飞鸥嗫喏了半晌,白鹭见状,忙推了推她:“都到这时候了,你怎么还不与秀说实话?”
“奴、奴婢邻居家有、有……”飞鸥脸色红了红,苏如绘已经大概猜到了:“宫女廿五岁才返家,因着年纪的缘故,鲜少有能够嫁的好的,有人肯等你这么多年,又是邻舍,知根知底,这福分,足以让大部分女子羡慕了。”
飞鸥顿时惨白了脸:“奴婢知罪,求秀开恩!”
“你们两个都不想留在宫里,等着满了年纪出宫,因此不想参与到宫里的是是非非之中,这本是情理之内的事情。”苏如绘任凭她们拽着自己衣角,慢条斯理的啜了口茶,淡淡道,“若你们刚来时好好的与我说,我也不在乎,我在这宫里固然无品无级,但青州苏氏的嫡女,还不至于连几个愿意服侍我的人都找不出来!可笑你们来的时候规规矩矩,却尽做些不规矩的事!”
说到末了一句,苏如绘已是厉声呵斥!
“奴婢……”白鹭和飞鸥正要继续求饶,苏如绘却不给她们机会,冷冰冰的说道:“若只是好奇佩带我的首饰,这等眼皮子浅的奴才,我虽然不会再留在身边,倒也懒得与你们计较,左右一匣首饰,莫说赏了人,就是全部扔到太液池里去,我青州苏氏也不心疼!不过……你们擅自进我内室,真是为了试戴我的首饰?”
苏如绘语气悠悠,白鹭和飞鸥却双双瘫软下去!
浮水被吩咐出来照料秀婉,见秀婉喝了安神汤,脸色才缓缓平静下去,这才好奇的问道:“秀婉姐姐你这是怎么了?”
“没听见秀刚才说的话吗?路上不小心吹了风!”秀婉看着她这副天真的模样就觉得气不打一处来,这浮水幸亏这几年是在飞兰苑,那儿都是长泰差不多忘记的人,比宫女的身份也高不到哪儿去,浮水才能活这么久!
“那我再做碗姜汤去?”浮水见她语气不大好,怯怯的说道。
“不用了!”秀婉看她这副模样,也不知道是不是该提点提点,于是便道,“白鹭和飞鸥这两天都做了些什么?”
浮水忙道:“她们都跪着呢,一个劲的说对不住秀,要向秀请罪。”
“请罪,哼!”秀婉冷笑了一声,捏着帕子问浮水,“你可知道她们有何罪啊?”
“她们不该擅自进入内室。”浮水进宫后就没服侍过正经的主子,在飞兰苑那里的低级宫嫔,别说一人一宫,就是一人一座小楼的资格都没有,好一点的一人一个小院子,差一点的,一人一间房罢了,左右是皇帝已经遗忘的差不多的人,不过是没犯错,也不便送进除华宫去而已。
由于这个缘故,浮水在那儿服侍的时候,虽然进宫时学过规矩,可飞兰苑那儿的妃嫔哪有享受这些规矩的资格?内室,宫女们有什么不可以进的,一些早年承过宠后来被遗忘的妃嫔,内室早就被那些姑姑、嬷嬷给搜了个遍,把早年积下的好东西都拿走了。
浮水觉得,白鹭和飞鸥只是戴了戴,又没敢拿走,苏如绘就要这样收拾她们,若是换在飞兰苑,谁这么做,以后哪来的人去理会她。
秀婉看出她的心思,气得发笑:“擅自进入内室?就这么简单?秀的首饰,也是这两个贱婢能动的?”
“白鹭和飞鸥都知道错了,这会正与秀请罪呢。”浮水想的天真,她可不知道,苏如绘从小到大,从召南苑到进宫,还是第一次责罚下人,可见这件事情的严重。
浮水虽然觉得苏如绘在这件事情上有些苛刻,但她觉得苏如绘到底也不是凶狠的人,现在既然肯见白鹭、飞鸥了,应该就没什么问题了。
只不过她这副样子,让秀婉心底叹了口气,彻底绝了提点她的心思。
这宫里人人过的都不容易,她还要继续伺候苏如绘,这鞋女秀婉是懒得再管了。不过这也给她一个教训,飞兰苑那种地方调出来的宫女虽然不大会生出夺权的心思,但却脱不出幸子气,连看人眼色都不会,别说宫里,就是外面略微有些体面的人家都不会要这种丫鬟。
“既然这样,那你先去烧点水,等她们出来了好好换身衣服吧,别把咱们这玉堂殿弄的污七八糟。”秀婉敷衍着说道。
看浮水高高兴兴的去了,秀婉抿了抿嘴角,现在她头疼的有两件事了,一件是一会要问一问苏如绘刚才为什么要和怀真郡主说那些话,另一件,是琢磨一下怎么把浮水给打发了!
白鹭和飞鸥在苏如绘的内室足足待了两个时辰才出来,是互相扶出来的,跪得久了,难免膝盖发酸,秀婉让浮水扶她们去沐渣衣,自己进了内室,就见苏如绘皱眉道:“把窗开了,速速换一盘香来。”
秀婉知道苏如绘好洁,连忙收拾了一番,又点起一盘素馨,苏如绘这才长出一口气:“这两人留着用吧。”
“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