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色翩翩疑飞雪,九皋扬扬随游仙。奇音渺入青云晓,赤顶曾讶明光冕。本为高士膝前子,帝阙闭作乘轩妃;昨宵司使殷勤探,今同赐焰升长天。”甘然缓缓吟道,“这是甘棠做的。”
苏如绘认真听了,中肯的道:“若我是太师,定然要称赞他几句。”
倒不是甘棠写的多好,却是因为他一贯以来的名声,加上不足十岁,能够写完已经不容易,再看里面还能用几个典故,又对了韵,虽然平仄不如人意,内容空乏近乎流水,但放在甘棠身上却也足以夸赞几句了。
甘然笑道:“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那你写的呢?”苏如绘饶有兴趣的问道。
“我没他那个雅兴联想到仙人乘鹤之类,何况我对白鹤本来兴趣也不大。”甘然道,“不过当时被太师逼着作诗心头有些不忿,所以就带了进去……嗯,我是这么写的:当年珍卉疑野草,践入泥中不自晓。楼阁依稀沉香户,丹墀暗埋芦与蒿。碧池抛老木兰舟,高台望断归来鹤;鹤魂已随先皇去,深宫何必惦迢遥。”
苏如绘瞪大了眼睛,半晌才扑哧一声,哈哈大笑起来。
甘然徉怒道:“你这人当真不守信诺!”
“嘻,我可不是嘲笑你……”苏如绘朝他扮个鬼脸,“只是没想到你这般小气,太师不过是为了教训你一回,居然公然写出‘鹤魂已随先皇去,深宫何必惦迢遥’之句相嘲 ̄哈……我想太师看后脸色必定好看的很!”
“可不是?”甘然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道,“那会年纪小,加上母妃疼爱,便是父皇面前也是不大拘束的,偏生太师只给一刻时间,被逼得恼羞成怒,索性就这么两句出来了。太师看了之后也露出哭笑不得之色,回头却是一状告到母妃面前,罚我写了好几篇大字,又去与太师赔罪才了结。”
“嗯,其实你写的却比甘棠写的好许多,便是读起来也更琅琅上口,只是从前竟从不告诉我,我却不知道你诗才也是不错的。”苏如绘笑完了,忙安慰道。
甘然故作矜持:“哪里,老三那个年纪性情能写出那等句子也不错了。”嘴角却悄悄勾起,显然这句话让他颇为受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