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2-01-23
第二天一早,秀婉还在琢磨着丹朱郡主的主意是否好使,正在内室门口徘徊,苏如绘却自己开了门出来,秀婉惊讶的抬头一看,苏如绘散着长发,换了一身蜜合色衣裙,裙角佩着紫玉,腕上拢了金钏,胸前丝绦下坠一块婴孩拳头大小的暖玉,雕作祥云形状,云团之上,嵌着一颗拇指大小的东珠,赫赫生辉。.
看她脸色,虽然谈不上容光焕发,但也平静了下来。
苏如绘手里捏着一支金簪,目光一扫,对秀婉道:“今儿怎么没人进水来伺候梳洗?我当你们都睡过了头了。”
秀婉看着她这模样总算松了口气,忙道:“想着连了几天晚上雨大,怕秀睡得不安稳,昨天太后也乏了,道今日无需前去请安,便想让秀多睡一会。”便亲自出去端水。
苏如绘在她身后唔了一声,挽着长发返回内室去了。
秀婉端进水来,拧帕子给苏如绘绞面,后面跟进了浮水,怯生生的过来问苏如绘要梳个什么发式。
苏如绘看了看模糊的铜镜,道:“就双刀髻吧。”
双刀髻形同双刀向天,比起双螺或双丫髻来却又自有妩媚fēng_liú之态。浮水应了,拿起檀香木梳小心的梳理着她的长发。髻成,秀婉又帮着参考,择了一对金步摇对插上去,又簪上几色内造新制的绢花,如此梳妆完毕,苏如绘破例吩咐浮水上一层脂粉,浮水便问:“是取上面格子的那份么?”
“不必了,周家大姐姐送来的东西都是极好的,留着庆典时用吧。”苏如绘仿佛漫不经心的说道,“就拿回宫时带的那些便是。”
周弃病千里迢迢从江南送到的脂粉乃是她亲手所制,不管用着放心不放心,东西是真的好。至于苏如绘回宫带的,却是郑野郡夫人让苏家铺子挑出好的准备着的,论精细自然比不上单独特制,可也是极上等的东西,以苏家的门第,嫡出秀也没有用差的东西的道理。.
浮水起先还有点失望,待打开后发现粉粒柔细,色泽浓淡恰到好处,才转嗔为喜道:“下面的也很好呢。”
“好好做事,哪来那么多废话,秀的东西有哪件不好了?”秀婉知道昨天的事情,虽然苏如绘这么早起准备妆饰,是已经回过神来亲自上场应付了,但她也怕浮水说错了话坏苏如绘心情,连忙轻斥道。
浮水被说了一句忙住了口,小心的替苏如绘装扮起来。
等周意儿前来时,便见苏如绘敲用毕早膳,正捧着一盏玫瑰露边吃边与秀婉说着闲话。她有点惊讶,也有点嫉妒,把异色收拾好了,周意儿笑着进殿:“如绘,昨儿没空过来恭喜,今儿可是抢着来了,只当你起得晚呢。”
“恭喜什么?”苏如绘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连夜里雨下那么大,哪里睡得着?”
周意儿听出她语气不大对劲,也不以为忤,只笑着道:“原来被雨声吵醒的不只我一个,咦,你喝的什么?玫瑰露?还是凉的,这么冷天怎么能喝这个?秀婉你们是怎么伺候的?”
秀婉还没说话,苏如绘已经悠悠道:“是我自己要喝的,玫瑰露本就是凉饮,若是热了再喝,固然不会冷到,但却失其本味,此物也只有凉透了喝的时候,方能品出其真正的味道,为了能够吃出真味,凉一点也只能凉一点了,总比热了之后喝到差了的味道,还当它竟是那个味道的好。”
周意儿来的熟悉,苏如绘虽然没请她坐下,自己也挑了张椅子坐了,听到前两句正要反驳,却露出一丝怒色,待苏如绘说完,她攥着帕子冷笑道:“如绘说的可不是?玫瑰露虽好,可真味偏偏要在凉透时才能尝出,天热天冷都失其味,只有不冷不热的时候最好。只可惜,这不冷不热的时候究竟会过去,譬如现在。”
“周家姐姐一向聪慧,对品露也是极明白的。”苏如绘眯着眼睛,周意儿定了定神,对非言道:“你不是说要跟着来向浮水请教梳髻的手法吗?且去吧。”
“秀婉去叫白鹭做两份千层糕来,要新做的。”苏如绘也开始清场。
如此人都下去了,堂上孤零零的只剩两人相对,气氛迅速冰冷下来。半晌后,周意儿深吸了口气,对她道:“我竟不知道,你觉得我对不起你?”
“我也不知道我到底哪里得罪了你,你竟要这样来害我。”苏如绘毫不让步,冷冷的道。
“话题是丹朱提的,我不过是顺着太后的话儿随口接了那么一句,也不曾指名道姓你,你竟把事情都怪在了我头上?竟不去怪丹朱?”周意儿气得全身发抖,“咱们比邻而居那么些年,本以为总比旁人要亲近些要不同的,没想到你竟是这样一个人!”
“丹朱就算不提,你便也不提么?”苏如绘面无表情道,“我昨儿思忖了大半夜才明白,那一位究竟是你嫡亲姑母,那两个皆是你表兄表弟呢,比邻而居七年又算什么?”
周意儿气极反笑:“好c!原来你这么想的!可是苏氏如绘,你可也把自己太看得起了!我姑母堂堂皇后,我表哥是诏告天下的储君!你苏家再怎么豪奢,军权在握,到底只是臣子!难不成没了你我姑母和表哥竟什么都不是?还是你以为大雍四破军里就没有勤王忠王之人,这天下的藩王除了东胶和昌阳,可全是大雍皇室的血脉!”
“大雍皇室血脉遍布四海,就是如今陛下膝下也不算太少。”苏如绘针锋相对,“何必要向四破军里去找?我苏家若不是忠